2018年2月2日 星期五

洪延禍水14

名稱:洪延禍水 作者:陳俊霖

  昏天暗地,風雨雷聲不斷。林儒月站在一棵大樹上,望著洪水裡的三人。
  「綠綠!快抓住我的手!」林儒月對廖珮綠伸出一隻手。廖珮綠抓著林儒月的手爬上樹。
  「小蘭!快點!抓住我手!」林儒月對藍心蘭伸手。藍心蘭伸手給林儒月拉上樹。
  「阿日!快點!剩你了!抓住我手!」林儒月對白日晝伸出手。白日晝沒有伸手,只是微笑流淚看著林儒月。
  「阿日!你在幹嘛?快點啊!」林儒月心急如焚。
  「月月,妳要好好活著,我愛妳···我真的好愛妳······」白日晝說完被洪水沖走。

  「阿日!」林儒月驚醒,彈坐起來。
  「啊······」林儒月覺得手好痛。
  「嗯?」林儒月摸著打石膏的手。
  「嗚哇~~~」廖珮綠嚎啕大哭。
  「綠綠······」林儒月循聲音看去。廖珮綠頭包著紗布,躺在病床上。中間隔著藍心蘭,腳打石膏躺在病床上。
  「月月妳醒啦。」藍心蘭轉頭看向林儒月。
  「怎麼回事?」林儒月問。
  「我們出車禍了······」藍心蘭說。
  「對喔······」林儒月回想起翻車當時。
  「月月,謝謝妳。」藍心蘭說。
  「謝我什麼?」林儒月問。
  「謝謝妳救了我跟綠綠,要不是妳把我們從車內拉出來,我跟綠綠就跟大家···大家······」藍心蘭哽咽。
  「一起燒死了······」藍心蘭摀臉痛哭。
  「······」林儒月依稀有印象,看到遊覽車燒起來的畫面。
  「嗚······」林儒月眼神呆滯,若有所思的滴著淚。病房內三個女生都哭了。

  幾天後,上午。林儒月包著三角巾,藍心蘭撐著拐杖,廖珮綠頭上包著紗布。三個人站在教室後門,望著課桌上已逝同學的照片。全校師生陸續進來獻花、放蠟燭、送慰問卡片。楊青松獻完花,朝三人走來。藍心蘭劫後餘生的看著男友,流下淚來。楊青松上前抱住女友。
  「還能像這樣抱著妳,真是太好了······」楊青松激動落淚。
  「嗯······」藍心蘭抱著男友埋頭哭。林儒月與廖珮綠在一旁也感動得哭了。楊青松瞄到兩個女生在哭,伸手將兩人也摟進懷裡。四個人抱在一起相互安慰。
  下午,團體課。
  林儒月、藍心蘭、廖珮綠坐在韻律教室後方看社團練舞。
  噹~噹~噹~噹~下課放學鐘響。
  「我要去練球了······」林儒月站起來。
  「妳受傷了還要練球?」藍心蘭擔心。
  「還有兩隻腳跟一隻手可以練啊。」林儒月踏步揮手。
  「妳不要太勉強喔。」廖珮綠擔心。
  「嗯!」林儒月給一個安心微笑。離開韻律教室。
  一個小時後,籃球場上。蔣怡珊教練在指導女籃隊跑戰術。林儒月坐在一旁觀看,這時口袋裡手機響了。
  「阿日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接起手機。

  「月月,妳手好了嗎?」白日晝問。

  「才幾天而已,怎可能?」林儒月說。

  「那妳有沒有好好休息?」白日晝問。

  「我在練球。」林儒月說。

  「妳不回家休息還練什麼球?」白日晝求好心切。

  「我沒有下場練啦,只是在一旁看她們跑戰術,我怕到時好了會跟不上進度······」林儒月說。

  「喔···那妳不要太勉強自己喔!」白日晝放心了點。

  「嗯······」林儒月覺得內心暖暖的。
  「阿日。」林儒月說。

  「幹嘛?」白日晝說。

  「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喔。」林儒月說。

  「我會啦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唉~沒想到大家才剛認識,就天人永隔了······」白日晝感慨。

  「嗯······」林儒月回憶起大家開心的畫面,流下淚來。

  「啊,對不起,妳哭了嗎?」白日晝覺得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
  「沒事啦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擦擦眼淚。

  這時白日晝家外面傳來垃圾車的聲音。
  「阿日啊!快去倒垃圾!」高仙橘在廁所大喊。
  「好啦~」白日晝回喊。
  「我要去倒垃圾,先掛了喔!」白日晝說。

  「呸呸呸!不准你說先掛了!」林儒月害怕再失去好友。

  「喔···那改天見!」白日晝說。

  「嗯,改天見!」林儒月掛上電話,繼續看女籃隊練球。

89
  白日晝的學校。畢業典禮散場。王大山跟陳筱希抱在一起又哭又笑。
  「真沒想到,筱希學姊到畢業了還跟大山在一起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怎樣?有沒有後悔了啊?」吳姍姍用手肘敲敲白日晝。
  「好像有一點,哈哈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唉~大山那小子真幸福!」吳姍姍說。
  「對呀!可以跟自己的夢中情人在一起。」白日晝看著愛過自己的兄弟女友。吳姍姍看著曾經厭惡王大山的好姊妹。兩人打從心裡覺得,愛情這種東西真奇妙。

  林儒月的學校。大禮堂正在舉行畢業典禮。
  「我們請學生代表,男籃隊隊長,楊青松上台致詞。」主任說。楊青松走上台。
  「喔~青松~」「去年的風雲人物!」「又要跟誰告白了嗎?」「帥哥~」台下鬧哄哄。
  「謝謝大家的熱情招呼,不過我不會再告白了。」楊青松向台下揮手示意。
  「接下來,應該只會求婚了吧?」楊青松看向藍心蘭。藍心蘭微笑看著台上男友。
  「喔~」「哇~是要現在求婚嗎?」「求婚!求婚!」台下喧鬧起鬨。
  「哈哈哈!現在還太早了啦!不過我一定會求的,藍心蘭妳等我喔!」楊青松帥氣指著藍心蘭。藍心蘭在胸前用雙手比愛心。
  「喔~」「太幸福了啦~」「學長好帥!」「好浪漫呦~」「我受不了了······」台下有人羨慕,有人祝福,有人被閃昏。
  「青松,回歸正題!」主任在台上提醒。
  「主任又來攪局了!」「禿頭!」台下學生亂喊。
  「安靜!!」主任暴怒。全場安靜,傻眼。
  「青松,繼續吧!」主任說。
  「謝謝主任······」楊青松一臉尷尬。
  「今天是高三的畢業典禮,但今年,也是高二的畢業旅行,大家都知道發生了···讓人遺憾的事······」楊青松說。台下,大家遺憾的低頭。
  「所以我希望大家珍惜身邊的人,把握能在一起的機會!」楊青松握拳。
  「不管你是暗戀還是互相喜歡,想告白還沒告白的,請現在上台來!把想說的話說出來,不要讓自己將來留下遺憾!」楊青松說。
  「不要害羞!機會難得!」楊青松期待有人走上台。台下陸續有人走出班級,往台前來。第一個男學生走上台。
  「來!把想說的話大聲說出來!」楊青松交給男學生麥克風。
  「林儒月!請妳當我的女朋友!」男學生說。台下,林儒月在頭上比了個大叉。
  「哈哈哈!」現場大笑。男學生站在台上傻眼。
  「好了,得到答案就下去吧!下一位!」楊青松將麥克風遞給下一位。
  「儒月學姊!上次送的早餐害妳拉肚子,真是對不起!」一個高一生對林儒月鞠躬。
  「如果妳原諒我的話,就跟我交往吧!」高一生說。林儒月搖頭,雙手比大叉。
  「害她拉肚子還要人家跟你在一起?」「太厚臉皮了吧?」「哈哈哈!」台下噓鬧聲不斷。高一學弟羞愧的把麥克風塞給下一位男生,快跑下台。
  「好!下一位!」楊青松說。
  「林儒月!我愛妳······」又一個來跟林儒月告白的。告白隊伍從台上排到台下。林儒月不斷打叉,台下不斷嘲笑。

90
  中秋節連假尾聲。白宇黑載家人從老家回台北。
  白宇黑進家門。
  「啊~累死了~」白宇黑伸展了一下身體。
  「你先去洗澡吧!」高仙橘進家門。白日晝進家門。
  幾分鐘後。白日晝坐在客廳看電視。高仙橘走來客廳。新聞正在播北海岸溺水消息。
  「都中秋了還去海邊,真是不要命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一定又是年輕人!」高仙橘說。
  電視上,記者在做現場報導。
  「死者是一名叫龍之霧的大學生,還有兩人目前下落不明,分別是大學生陳筱希跟高中生王大山······」記者說。
  「欸,阿日,新聞說的那幾個人······」高仙橘驚訝。
  「媽······妳可以載我去嗎?」白日晝眼眶泛淚看向老媽。

  案發海邊,正在進行招魂儀式。白日晝與高仙橘站在一旁觀看。一名穿紅短褲的阿伯與一個中年人在聊天。
  「都插旗了還下水,真是不知死活!」紅褲阿伯說。
  「聽說是游泳校隊。」中年人說。
  「難怪,就是太自以為是,你看,樂極生悲了吧?」紅褲阿伯說。白日晝聽不下去,走上前。
  「人都已經死了!還吵什麼吵!」白日晝破口大罵。
  「你這臭小子是誰啊?敢跟我沒大沒小!」紅褲老伯插腰指白日晝。
  「年輕人不懂事,算了算了······」中年人上前勸架。
  陳筱希的媽媽走到王大山媽媽面前。
  「都是妳兒子害的!要不是他太有自信,也不會帶我女兒下去玩水!」陳筱希媽媽抓王大山媽媽衣領。
  「什麼?一定是為了要救妳女兒,才會害我兒子溺水的!」王大山媽媽撥開陳媽媽的手。
  「我女兒很乖!才不會在管制時下水去玩!」陳媽媽說。
  「我兒子考過救生員,會不知道插旗不能下水?一定是妳女兒慫恿的!」王媽媽說。
  「我女兒不會游泳,才不敢隨便下水,一定是妳兒子害的!叫妳兒子還我女兒來!」陳媽媽抓打王媽媽。
  「什麼我兒子害的?明明就是妳女兒害的!叫她還我兒子來!」王媽媽抓打陳媽媽。雙方家人看不下去,把兩人拉開。
  「妳還我女兒來還我女兒來啊~小希啊~」陳媽媽哭倒在老公懷裡。
  「妳才還我兒子來啊~大山啊~大山~」王媽媽哭癱在大兒子身上。高仙橘看到這一幕,眼眶泛淚。白日晝看到龍之霧的媽媽,一個人默默站在學長遺體旁。走了過去。
  「你爸不理我了,連你也不理我了嗎?你們都去另一個世界,家裡就放我一個人,你們這樣還算是男人嗎?你們對得起我嗎?你說話呀······」龍媽媽歇斯底里的對著遺體碎碎念。
  「龍媽媽······」白日晝想上前安慰又有點害怕。龍媽媽轉頭過來。看著跟兒子體型相仿的白日晝,走上前抱住。
  「嗚哇~啊~」龍媽媽抱著白日晝,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潰堤,像是找到慰藉般的放聲大哭。白日晝抱著龍媽媽給予安慰。

  現場充滿三位媽媽的哭聲與招魂聲。

91
  一個多月後。白日晝隻身前往林儒月的學校,參加校慶運動會。白日晝經過不同主題的教室走廊。
  「乾冰汽水!泡麵!」廖珮綠在教室窗台叫賣。
  「綠綠!」白日晝揮手。
  「阿日!」廖珮綠揮手。
  白日晝看到教室內,李賢木學長正在忙著煮泡麵。走進教室。
  「學長······」白日晝看著以前愛嗆人的學長,如今只剩一人。
  「阿日······」李賢木看著當初愛耍寶的雙人組,如今只剩一人。
  「木木,你去找阿日吧!這裡我來就好了。」廖珮綠接管正在煮的泡麵。
  「妳一個人可以嗎?」李賢木看女友手忙腳亂。
  「我來幫忙吧!」白日晝走進簡易廚房。
  「那你幫我切菜!」廖珮綠交給白日晝菜刀。
  「木木,泡麵交給你,我去做汽水!」廖珮綠說。
  「好!」李賢木接手煮泡麵。
  「我要一杯汽水!」一位學生說。
  「好!」廖珮綠拿汽水倒。
  「泡麵還沒好嗎?」一個學生走過來。
  「好了!給你。」李賢木端泡麵給客人。再拿鍋子去外面飲水機裝熱水。
  「怎麼只有你們在顧?其他人哩?」白日晝切菜。
  「我們班都去大隊接力了!」廖珮綠找客人錢。
  「那妳怎麼沒去?」白日晝切好菜。
  「因為我太矮加上之前受傷跑不快,所以就留下來顧店。」廖珮綠做乾冰汽水。
  「今天生意超好,還好有木木來幫我。」廖珮綠給客人汽水。李賢木回來煮泡麵。
  「哈哈!你們好像夫妻店喔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現在多了你一個第三者。」李賢木拿食材。
  「那我去當客人!」白日晝走出教室。走廊上一群人朝教室走來。
  「你們回來囉!跑第幾名?」廖珮綠說。
  「最後一名······」一個男同學說。
  「喔······」廖珮綠說。
  「綠綠換妳去玩,這裡交給我們吧!」一個女同學說。
  「好呀!」廖珮綠與李賢木放下工作,跟白日晝一同離開。
  三個人走在走廊上,白日晝吃著關東煮,李賢木喝著雞尾酒,廖珮綠咬著棉花糖。
  「學校竟然把妳們三姊妹安排在不同班級,也太過分了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沒辦法呀!因為沒有一個班可以一次容納三個人嘛!」廖珮綠說。
  「被分到小蘭跟月月的班級,男生應該超開心的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什麼?被分到綠綠也很開心好不好!」李賢木搭廖珮綠肩膀。
  「對對對,分給你最開心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我才不用分,因為綠綠本來就是我的~」李賢木摟緊廖珮綠親。
  「哈哈!你喝醉囉?」廖珮綠說。
  「我才沒有!」李賢木說。
  「那幫我吃棉花糖!」廖珮綠餵男友吃一口棉花糖。白日晝看得好羨慕。
  三個人來到學校操場。
  林儒月站在跑道上。
  「月月!」廖珮綠揮手。
  「嗨!」林儒月打了聲招呼,又轉頭往後看。跑道的另一端拉起終點線。
  「月月跑最後一棒?」李賢木說。
  「她籃球隊的嘛!」白日晝說。
  林儒月開始助跑,接過接力棒,奮力向前衝。
  「月月加油!」廖珮綠大喊。
  「加油!」白日晝跟李賢木大喊。
  林儒月追過第一名。衝過終點線。
  「耶~」白日晝跟李賢木歡呼。
  「月月第一名~」廖珮綠歡呼。
  「我們也去終點那吧!」李賢木說。
  「好啊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走吧!」廖珮綠勾著兩個男生穿越操場。
  林儒月被班上同學當英雄,正在拋高高。廖珮綠三人走了過來。林儒月被放了下來。
  「月月~」廖珮綠飛撲林儒月。
  「綠綠~」林儒月把廖珮綠抱起來轉圈。
  「哈哈哈!」兩人笑得很開心。
  「林儒月,我們先回班上囉!」林儒月同學說。
  「好~」林儒月說。林儒月班上同學離開。
  「恭喜妳得到第一名!」李賢木說。
  「謝謝!」林儒月說。
  「不虧是月月颱風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什麼月月颱風?」廖珮綠問。
  「就她過年的時候啊!兩手拿著煙火旋轉亂噴,稱自己是月月颱風,還說什麼進入暴風半徑者死。超幼稚的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這種事不用跟別人說好嗎?」林儒月覺得丟臉。
  「對喔!都忘了你們兩個是親戚。」李賢木說。
  「不然你以為我們是什麼?」林儒月問。
  「我腦海一直記著上次跨年時,你們兩個手牽手的畫面,所以一時以為妳們是男女朋友。哈哈!」李賢木說。
  「那時阿日跟月月看起來超登對的!」廖珮綠說。
  「那是情侶遊戲好嗎?而且還是妳們提議的。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可是妳們真的很有夫妻臉耶!」廖珮綠說。
  「廢話,因為我們有血緣關係啊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不說這個了,小蘭呢?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在某個地下室吧?」廖珮綠說。
  「地下室?」白日晝一臉疑惑。
  白日晝一行人來到地下室樓梯口。
  「鬼屋~恐怖喔~一人五十~」藍心蘭扮成吸血鬼,臉跟身上都是血跡,站在入口招人。
  「噗哈哈哈!」白日晝一看到藍心蘭就笑噴。
  「笑屁呀!」藍心蘭惱羞成怒。
  「好適合妳,哈哈哈!」白日晝笑不停。
  「再笑我吸你血喔~」藍心蘭張爪,作勢要掐白日晝。
  「小蘭吸我!」一個男學生嘟著嘴。
  「我也要~」另一個男學生也嘟著嘴。
  「走開啦~臭變態!」藍心蘭過去把兩個男學生踹走。兩個男學生逃離現場。
  「你們認識喔?」林儒月問。
  「我們班的啦!兩個白癡。」藍心蘭說。
  「看來妳們感情不錯!」李賢木說。
  「才沒有!是他們一直來跟我裝熟,煩都煩死了。」藍心蘭一臉厭惡。
  「哈哈,我們班的男生也是。」林儒月苦笑。
  「因為妳們太漂亮了嘛~」廖珮綠抱住兩個好姊妹。
  「我就不想扮鬼那麼醜,還叫我顧門口給大家看,丟臉死了~」藍心蘭把臉埋進兩姊妹懷裡討拍。
  「小蘭好可憐~」廖珮綠摸摸藍心蘭給予安慰。
  「啊~小蘭妳的妝沾到我衣服上了啦~」林儒月滿身汗的運動服沾上血色。
  「那妳跟我一起來當鬼~」藍心蘭故意再把顏料沾到林儒月身上。
  「妳走開啦~」林儒月身上越來越紅。
  「我才不要走開,我愛妳~」藍心蘭抱緊林儒月抹顏料。
  「我也愛妳~」廖珮綠抱上去湊熱鬧。
  「唉呦~」林儒月嬌嗔,覺得兩姊妹好煩好可愛。
  「哈哈!感情真好。」李賢木說。
  「對呀!不虧是一起洗過澡的好姊妹。」白日晝覺得三個人好可愛,尤其是被沾上顏料的那個,被大家愛著的那個。

  林儒月最可愛。

92
  南湖大山上。李賢木、廖珮綠跟著登山社,走在積雪的山路上。
  李賢木前方的廖珮綠,突然抱著頭蹲下。
  「綠綠!妳怎麼了?」李賢木趕緊上前關心。
  「我頭好痛······」廖珮綠覺得頭要炸了。
  「對不起,明知道妳頭受過傷,還帶妳來爬山······」李賢木撫摸女友的頭。
  「是我自己堅持要跟的,你不用道歉啦······」廖珮綠摸著男友的手。
  「綠綠······」李賢木將女友摟抱進懷裡。一片雲霧飄來,籠罩蹲抱在地的兩人。兩人消失在濃密雲霧中。

  林儒月的家。
  林儒月坐在沙發上轉台。
  「小月,幫我去倉庫拿三顆洋蔥!」白亮亮在廚房大喊。
  「好~」林儒月放下遙控器,走去倉庫。電視停在新聞台。
  林儒月拿著三顆洋蔥走回客廳。電視正在報導山難新聞。
  「日前某大學登山社,於雪季攀登南湖大山,兩名脫隊而失蹤的隊員,在今天有了新的發現。」主播說。新聞畫面切換到救難現場。
  「這是我們今天找到,兩人的背包,還有外套等禦寒衣物。」救難隊員介紹地上的物品。
  「在這嚴寒的氣候下,拋棄這些求生設備,實在是有違常態,一般人無法在衣物單薄的情況下撐過寒夜,但我們不會放棄,會繼續搜尋下去!」救難隊員說。新聞畫面切回主播台。
  「失蹤的是一對情侶,男的是大二學生李賢木,女的是高三學生廖珮綠,如果各位有去附近攀登的話,請幫忙留意!」
  「接下來,下一則新聞······」主播繼續播報其他新聞。
  林儒月看著新聞傻眼,手軟的讓洋蔥掉到地上。

  電影院門口。
  藍心蘭跟楊青松有說有笑的手牽手。藍心蘭手機響了。
  「月月!親愛的~」藍心蘭接起電話。

  「小蘭······妳現在有空嗎?」林儒月略帶哭腔。

  「我跟青松在約會,準備要進電影院了。」藍心蘭說。

  「喔···那沒事了······」林儒月不想破壞藍心蘭好心情。

  「月月,妳在哭嗎?」藍心蘭擔心。

  「剛才幫我媽切洋蔥啦······」林儒月說謊。

  「喔······」藍心蘭的第六感不相信。

  「妳快去看電影吧!」林儒月故作堅強。

  「喔···有事要說喔!」藍心蘭還是有點擔心。

  「沒事啦!只是想問妳在幹嘛而已。」林儒月說。

  「小蘭電影要開始了!」楊青松說。
  「好!」藍心蘭說。
  「電影要開始了,我晚點再打給妳!」藍心蘭說。

  「好。」林儒月說。

  「愛妳喲!」藍心蘭說。

  「我也愛妳。」林儒月坐在床上掛掉電話。看向床頭櫃,大家在飲茶店的合照。
  「綠綠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拿過相框,看笑得像小孩的廖珮綠。
  「大家······」林儒月看著相片裡已逝同學,流下淚來,抱相框入懷裏。
  「你們這群笨蛋···要保護綠綠平安回來呦······」林儒月閉上眼祈禱。

93
  農曆過年。林紅杉家。林儒月跟白日晝坐在沙發上,吃著糖果餅乾看過年節目。
  「綠綠有消息了嗎?」白日晝嗑一顆瓜子。
  「還沒······」林儒月咬一口麻老。
  「真是的,賢木學長到底在幹嘛?還不快點把綠綠帶回來!」白日晝拿一個松子軟糖。
  「他們會不會是走進時空的間隙啊?」白日晝吃著糖。
  「什麼時空間隙?」林儒月拿一片芝麻交切。
  「不是很多山難者都在離案發現場,很~遠的地方發現嗎?」白日晝拿一片金錢餅。
  「所以呢?」林儒月拿一個南棗核桃糕。
  「說不定哪天綠綠跟學長,會從埃及金字塔裡走出來!」白日晝拿一個蒜味貢糖。
  「最好是。」林儒月拿一塊玫瑰酥糖。
  「還是她們被外星人抓走了?」白日晝拿一片桃酥。
  「你真的是很無聊耶!儘想些奇怪的事。」林儒月喝一口東方美人茶。這時白宇黑拿了三本書走過來。
  「對呀!阿日今年要上大學了,思想還那麼幼稚。」白宇黑拿一根寸棗吃。
  「爸,你拿書幹嘛啊?」白日晝喝一口鐵觀音茶。
  「噓~」白宇黑東張西望在嘴前比個1。
  「待會老爸做的事,你就當作沒看到,知道嗎?月月也是。」白宇黑說。
  「喔······」林儒月含著一顆椰棗糖。白宇黑拿著書,偷偷摸摸的走到麻將桌。放三本書到三張椅子坐墊下。林紅杉、白亮亮、高仙橘從廚房走出來。
  「那個酒放在陰涼的地方就好,做料理可以加,想直接喝也可以。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喔,好!」林紅杉說。
  「妳這次釀的跟上次一樣嗎?」白亮亮說。
  「有一點不同,這次的用來做酒釀麵包很好吃喔!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哇~那我改天來試試看!」白亮亮說。三人走到麻將桌旁。
  「來!照剛才的位子坐吧!」白宇黑坐在自己位子上。
  「你剛才一直放槍,不換位子嗎?」白亮亮說。
  「不用啦!太麻煩了,快開始吧!」白宇黑說。
  「你自己不換的喔!」白亮亮入座。
  「對啦對啦!」白宇黑說。四個大人開始打麻將。
  白日晝與林儒月看到案發一切。
  「不知道是誰幼稚?」白日晝一臉無奈吃沙琪瑪。
  「哈哈哈!你們不虧是父子!」林儒月邊吃茯苓糕邊拍打白日晝。
  「······」白日晝覺得難道是遺傳。繼續吃沙琪瑪。

94
  一個晴朗的早晨。林儒月走到部落廣場。
  「月月!」廖珮綠揮手跑來。
  「綠綠?」林儒月不敢相信。
  「月月~」廖珮綠飛撲。
  「綠綠~」林儒月抱著廖珮綠轉圈。
  「綠綠我好想妳喔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感動落淚。
  「我也是!」廖珮綠可愛微笑。
  「只有綠綠一個人抱月月,不公平啦!」侯敦旭走過來。
  「猴子?」林儒月看向侯敦旭。
  「對呀!我也要抱!」郝星雲說。
  「你也要看月月要不要。」郝興嵐說。
  「管她要不要。」張慶竹說。
  「竹筍,看不出來你這麼硬派。」辛企棘說。
  「他什麼都硬,就是重點部位軟。」侯敦旭說。
  「吵死了!你這繡花針!」張慶竹勒侯敦旭脖子。
  「唉~這兩個笨蛋又打起來了。」郝興嵐說。林儒月看老同學一個個走來。
  「大家~~」林儒月飛奔過去,抱住郝氏兄弟。兩兄弟也抱著林儒月。
  「我也要!」辛企棘也抱上去。四個人抱在一起。
  「唉~有兩個笨蛋,就要錯失抱美女的機會囉!」郝興嵐看張慶竹與侯敦旭還在打架。
  「竹筍!猴子!」林儒月走向兩人。
  「嗯?」侯敦旭與張慶竹停下動作,看向林儒月。
  「你們不是要抱我嗎?」林儒月張開雙臂。
  「月月~」張慶竹推開侯敦旭,飛撲林儒月。
  「唉!我也要!」侯敦旭爬起來,也飛撲林儒月。
  「你走開啦~」侯敦旭推張慶竹。
  「是我先來的!你才走開!」張慶竹推侯敦旭。
  「哈哈哈!你們真是一點都沒變,還是那麼幼稚!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好了,時間差不多,該走了。」郝興嵐說。
  「喔······」張慶竹與侯敦旭放開林儒月。
  「我要再跟月月抱一次!」廖珮綠衝上前,緊緊抱住林儒月。
  「綠綠,妳們要去哪?」林儒月問。
  「去飲茶吃到飽,唱歌唱到爽的地方!」廖珮綠說。
  「綠綠,該走囉!」李賢木說。
  「賢木學長?」林儒月訝異。
  「嗨!月月,妳還是一樣漂亮!」李賢木揮手。
  「月月我走囉!」廖珮綠給好姊妹一個可愛微笑。
  「嗯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有種奇怪的感覺。
  廖珮綠走去牽李賢木的手。五個男生聚集到兩人身邊。
  「我可以跟你們去嗎?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哈哈!妳最好是可以來!」張慶竹說。
  「為什麼我不可以去?」林儒月問。
  「因為那裡只有醜八怪才可以去!」辛企棘說。
  「妳長得太漂亮了!」郝興嵐說。郝興嵐、郝興雲、辛企棘、廖珮綠、李賢木、張慶竹、侯敦旭開始飄起來。
  「可是我想跟你們去!」林儒月跑上前。
  「月月,妳跟小蘭要好好的活著喔!」侯敦旭說。
  「對呀!學校不可以沒有校花,不然就太無趣了!」郝興雲說。
  「月月,幫我跟阿日問好!學長們都很喜歡他,叫他游泳比賽加油!還有大山說,阿日如果沒有拿全國第一,就要讓他每天做惡夢!哈哈!」李賢木說。
  「月月,謝謝妳跟小蘭當我的好姊妹,我好愛妳們,下輩子要再一起當好姊妹,一起洗澡喔!」廖珮綠說。七人越飄越高。
  「你們自己去跟他們說!」林儒月想跳起來抓住七個人,但一個都抓不到。
  「月月!要永遠健康快樂喔!」七個人對林儒月微笑、揮手。
  「你們不要走!不要走!」林儒月焦急大喊。

  「不要走!」林儒月驚醒。
  林儒月發現自己趴在教室桌上。教室內空無一人。林儒月恍神的搞不清楚狀況。一個女同學跑進教室。
  「林儒月,妳還不快準備去上體育課在幹嘛?」女同學翻找自己包包。
  「啊?」林儒月一臉傻樣。
  「我要先去了,妳遲到被罵我不管喔!」女同學拿毛巾跑出教室。
  「喔······」林儒月回到現實。
  「原來我剛才在作夢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扶著桌子站起來,準備去上體育課。
  「月月!」藍心蘭跑到教室門口。
  「小蘭?」林儒月看向流淚的藍心蘭。
  「月月······」藍心蘭跑進教室,抱緊林儒月。
  「小蘭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抱著藍心蘭,也流下淚。
  「妳夢到綠綠他們了嗎?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嗯······」藍心蘭泣不成聲。
  「我也夢到了。」林儒月說。
  「為什麼綠綠會出現在夢裡?她不是失蹤而已嗎?為什麼?為什麼?」藍心蘭抓緊林儒月衣服。
  「我也不知道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淚流不止。
  「她不會也跟那群笨蛋一樣死了吧?」藍心蘭看著林儒月。
  「不會啦···一定是那群笨蛋在嚇我們······」林儒月催眠自己。
  「可是可是······」藍心蘭哽咽。
  「沒事,綠綠一定會回來找我們的。」林儒月把藍心蘭摟進懷裡安慰。
  「月月······」藍心蘭說。
  「什麼事?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妳要跟我當一輩子的好朋友,不可以拋下我喔······」藍心蘭邊哭邊撒嬌。
  「嗯······妳也是······」林儒月靠著好姊妹的頭。
  「好······」藍心蘭抱緊好姊妹。兩人抱緊緊在教室內哭了許久。

95
  全中運。游泳池。白日晝在比男子一百公尺蛙泳決賽。
  「學長!加油!」游泳隊學弟們在一旁吶喊。
  白日晝一路領先。轉身後再拉開差距。白日晝率先抵達終點。
  「耶~」游泳隊學弟們開心歡呼。
  記分板上顯示白日晝第一名,破大會紀錄。
  「哇~學長又破記錄了!超強!」游泳隊學弟們興奮歡呼。
  白日晝在泳池內,親了自己握拳的手,再伸向天空比讚。
  「學長、大山,你們看到了嗎?謝謝你們······」白日晝邊哭邊笑。

  女子全國高中籃球聯賽,總決賽。離第四節終場剩20秒,林儒月的學校還輸一分。場邊蔣怡珊用上最後一個暫停。
  「待會儒月過來接應,吸引包夾,再把球傳給曉高或明安,盡量往籃下切,就算沒進也可以製造犯規,爭取時間。」蔣怡珊拿著戰術板解說。
  「好!」林儒月與女籃隊隊員們異口同聲。
  「來!」蔣怡珊伸出一隻手。女籃隊大家把手疊在一起。
  「一!二!三!」林儒月帶頭喊。
  「加油!加油!加油!」全隊一起喊。大家喊完把手伸向空中,比出第一名的手勢。
  暫停結束,比賽開始。
  場邊發球。林儒月在三分線上接到球。兩個人過來包夾。林儒月想傳給在籃下的曉高,但曉高被守死。想傳給在斜對角的明安也被守死。
  「學姊!」一個學妹沒人守。林儒月把球傳給她。學妹接到球後,才一運球就被對方抄走。對方運球快攻,學妹追了上去。對方收球上籃。學妹打手犯規,裁判哨音響,球沒進。
  對方站上罰球線。第一球罰進,第二球沒進,曉高搶到籃板球。
  「快回防!」對方教練大喊。曉高傳球給明安。明安運球過半場,被守死。林儒月在禁區要球。剩下五秒。明安把球傳給林儒月。林儒月接到球,往三分線運出去。在禁區等著包夾的兩個防守者傻眼。
  「不要讓她投三分!」對方教練急著大喊。林儒月運到三分線外轉身跳投。對方防守者撲上來,已經來不及。
  嗶嗶──終場鈴聲響起。球進籃。
  「嗚哇啊~~~~~」蔣怡珊跟場邊板凳球員全跳起來歡呼。林儒月看向記分板,確定自己學校贏一分。
  「太好了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氣力用盡,身體搖搖晃晃。在快倒下時,曉高跟明安上前抱住。
  「儒月~」曉高開心親林儒月。
  「MVP~」明安開心親林儒月。林儒月親了自己握拳的手,接著伸出食指,高舉第一名的手勢。
  「哇~第一名!」板凳區的大家衝出來圍住林儒月。
  「第一名!第一名!第一名!」大家把林儒月拋高高。
  「哈哈哈!」林儒月好開心。
  頒獎過後。
  「來!大家往儒月靠近一點!」吳川楓拿著相機。林儒月一手拿冠軍獎盃,一手拿MVP獎盃。教練蔣怡珊與球員明安、曉高抱著林儒月,其她隊員在後方排排站,大家笑得很燦爛。
  「一二三!」吳川楓按下快門。
  幾分鐘後。女籃隊的大家在浴室換洗。
  「我先出去囉!」林儒月換好衣服。
  「也太快了吧?」「妳阿兵哥啊?」「儒月變男的我就要跟她告白!」「我也要!」「哈哈哈!」淋浴間傳來說笑聲。
  「哈哈哈!那我就妻妾成群了耶!」林儒月說。
  「皇上選我!」「選我選我!」「一堆賤人!」「賤人就是矯情!」「哈哈哈!」淋浴間傳來說笑聲。
  「我先出去一下,今晚妳們這些賤人,輪流來找寡人啊!」林儒月走出浴室。
  「皇上不要走!」「皇上~」「哈哈哈!」一群女高中生邊洗澡邊吵鬧。
  林儒月走到外面,把髒衣服塞進包包,手機響了。
  「小蘭?」林儒月接起電話。

  楊青松抱著站不穩的藍心蘭。
  「綠綠的屍體找到了······」藍心蘭發抖的說完後,泣不成聲。

  「綠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最不希望的事情發生了。整個人癱坐在地上。眼神呆滯,流下淚來。

96
  假日中午。白日晝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間。看到客廳桌上擺滿各種酒跟下酒菜。傻眼。
  「爸、媽你們很誇張耶!才一大早是在幹嘛啊?」白日晝大喊。
  「你媽去買酒,不在啦!」白宇黑端奶油白菜走出廚房。
  「還買?這裡不是有一堆了嗎?」白日晝說。
  「你媽說要試試看,哪幾種酒混在一起釀比較好喝。」白宇黑坐上沙發,拿遙控器打開電視。
  「你跟媽為什麼那麼愛喝酒啊?」白日晝說。
  「還不是被你媽帶壞的,當初我為了追你媽,酒量都變好了。」白宇黑說。
  「那媽媽為什麼那麼愛喝?」白日晝問。
  「可能她有原住民血統吧?」白宇黑說。
  「真的假的?」白日晝訝異。
  「對呀!好像是她曾祖母,說是以前部落的望族吧?」白宇黑說。高仙橘開大門進來,手上拿著日本清酒與竹葉青。
  「那為什麼我們都沒有親戚在部落?」白日晝說。
  「我哪知道?你自己問你媽。」白宇黑說。
  「問我什麼?」高仙橘放兩瓶酒到桌上。
  「媽,爸說妳有原住民血統,那為什麼我們都沒有回部落過?」白日晝問。
  「那是我曾祖母年代的事了,經過那麼多代,大家早搬到山下來,彼此也分開來住,較少來往了。」高仙橘坐到沙發上,親了一下老公。
  「喔······」白日晝有聽沒有懂。
  「啊!我好像小時候有見過我曾祖母。」高仙橘張大眼。
  「妳幾歲的時候啊?」白宇黑問。
  「我忘了,反正我記得阿嬤有帶我去山上,見過一位紋面的老人,應該就是我曾祖母。」高仙橘說。
  「那時她坐在一張藤椅上,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張,好像是雲豹做的帽子還是衣服?」高仙橘回憶。
  「帽子跟衣服差很多耶!」白宇黑說。
  「啊!好像是連帽衣啦!」高仙橘回想起來。
  「說是曾祖父以前穿的。」高仙橘說。
  「連帽衣?曾祖父這麼FASHION?」白日晝說。
  「是我叫曾祖父,你要叫曾曾祖父。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喔······」白日晝說。
  「難怪老媽那邊的親戚都有點黑黑的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好像姓高的以前很多都是原住民。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哈哈!是因為高山下來的嗎?」白宇黑說。
  「應該吧?哈哈!」高仙橘說。
  「我們快來試酒吧!」高仙橘打開一瓶酒。
  「好啊!」白宇黑拿空杯要裝。
  「······」白日晝走去刷牙洗臉。
  幾分鐘後,白日晝換好外出服走出房間。
  「阿日,你要去哪?」白宇黑問。
  「我要去圖書館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怎麼可能?」白宇黑喝一口酒。
  「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再去?」高仙橘端一盤毛豆。
  「我會去外面吃。」白日晝走到玄關穿鞋。
  「那你自己小心喔!早點回來!」高仙橘說。
  「早點回來幫妳們打掃嗎?」白日晝站起來打開大門。
  「哈哈!對呀!」高仙橘說。
  「那我還是晚點回來好了······」白日晝關上大門離開。
  「這臭小子!什麼態度?」白宇黑覺得兒子對老媽沒禮貌。
  「算了啦!反正他回來看不下去還是會幫忙的。」高仙橘說。
  「也是!」白宇黑說。
  「你剛喝那杯怎樣?」高仙橘問。
  「好像不夠香。」白宇黑說。
  「那加一點這個看看。」高仙橘拿一罐酒加到老公酒杯裡。
  「嗯······變香了,但口感澀了點。」白宇黑說。
  「看來這不適合當基酒,換一個吧!」高仙橘拿著桌上酒瓶看來看去。白宇黑喝完杯裡剩下的酒。兩夫妻繼續做實驗。

  圖書館。
  白日晝上完廁所,走到鏡子前。
  「嗯······仔細一看,我還蠻像原住民的······」白日晝覺得自己好帥。
  「請問你好了嗎?」一個皮膚黝黑的男生站在後面。
  「喔···好了······」白日晝從洗手台前退開。
  白日晝看著眼前輪廓深邃,皮膚黝黑的男生。
  「請問你是哪裡人?」白日晝問。
  「我是菲律賓人。」那男的轉過來看白日晝。
  「是來工作的嗎?」白日晝想到工地工人。
  「我是來讀大學的,你呢?」菲律賓男生說。
  「我是台灣的高中生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喔···我以為你也是東南亞來的。」菲律賓男生說。
  「有像嗎?」白日晝訝異。
  「跟我表哥蠻像的!哈哈!」菲律賓男生說。
  「我跟朋友還有約,先走囉!」菲律賓男生搭白日晝肩膀一下,走出廁所。
  「難道我跟他也是親戚?」白日晝看向鏡子裡的自己。
  「真帥。」白日晝愛上鏡中的自己。
  白日晝離開廁所,來到圖書館書架間。
  「原住民原住民······有了!」白日晝找到原住民相關書籍。
  「原住民口傳神話?」白日晝拿一本書打開來看。
  「『地底人,沒有屁眼,只能聞食物的氣味,如果吃下物質食物會脹破肚子而死。』哈哈哈!這什麼啊?」白日晝覺得有趣。
  「『三個族人背著嬰兒去射太陽,沿路播種,死後由三位長大的嬰兒繼承,繼續去射太陽,成功射下太陽後,其中一人被太陽流下的炙熱血液燙死,剩下兩人不捨的離去,沿著播種路線回家,從此有了日夜之分。』原來原住民也有射太陽的故事。」白日晝越看越感興趣。
  「『一名巨人,用自己的陽具當作兩岸族人的橋樑,女生可以順利走過,男生走,橋則會彎入水中,害男生掉到水裡。』哈哈哈!好色的巨人。」白日晝看著書笑。
  「『巨人喜愛騷擾族人婦女,食量又大,常將族人追趕的獵物吃下肚,族人不堪其擾,決定將其消滅。在一次追趕獵物的過程中,巨人又躲在懸崖下,張口等著獵物送上門,族人將滾燙的石頭滾下,巨人吞下滾燙的石頭痛苦致死。』」白日晝看完,換一本書看。
  「『一名少女,排不出尿大哭,母親檢查是洞口太小,於是請巫師作法,讓洞變大,少女新婚之夜後,新郎慘死,原來是少女洞內長滿了牙齒。』這麼恐怖!」白日晝驚訝。
  「『以前有巨人部族······』又是巨人?」白日晝看著書。
  「『一名婦人在家,老公回來與其行房,老公離開後又進來要求與其行房,婦人說不是才剛行房過嗎?老公說他現在才回來。詢問之下,原來是巨人有法力,會變成部族男人,騷擾部族婦女,大家一氣之下,決定給巨人一個教訓。某日,族人守在一間房舍內,巨人的手貫穿屋頂,要偷拿屋內的東西,大家朝巨人的手射出弓箭,結果手變成一根巨大木頭,巨人毫髮無傷的離開。又某日,族人來到巨人族所在的山坡,大家朝山坡上的巨人射出弓箭,巨人不是變成巨木,就是箭穿透巨人而過,總之傷不到巨人一分一毫。大家苦無對策時,有族人受到大海女神的指示,得知巨人族怕芒草。於是大家用芒草做成武器,再次攻擊巨人部族,巨人們近乎滅絕,剩餘的巨人被逼到海邊,巨人們求饒說,如果你們放過我們,並定期來海邊祭祀,我們會保佑你們漁獲物產豐收。族人答應。後來果真年年豐收。』」白日晝看完換一本書。
  「『我因學術調查與相關單位上山,但染重病脫隊,跌入溪水中。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大樹底下,被乾燥的草土覆蓋。每日夢中都會有矮黑人教導如何求生。醒來後,照夢中所說的方向去,果真都有相應植物。照夢中方式處裡,也果真可以食用。不知過了幾日,身體逐漸康復,決定離開,想與救命之人道謝,卻不知方法,也不知是否存在。突然四周安靜異常,遠方大樹上,出現三位半透明的矮黑人,我想走上前,身體卻動不了。祂們說我身上的疾病是魔鬼,會傳染,所以不能靠近我。祂們指引我離開的路線後,就消失去別的地方採集了。』所以矮黑人是真的?」白日晝覺得自己對這世界瞭解的好少。
  白日晝又換一本書看。
  「『洪水不斷高漲,眼看就要淹沒山頂,一名耆老大喊,肯定是有人犯了規矩,觸怒天地。一對兄妹站起,承認發生關係,破壞了規矩。兄妹跳入洪水後,洪水逐漸退去。原本平坦的大地,出現一條條深深的山谷。』原來原住民早就有優生學的觀念······」白日晝不知為何,內心深處傳來不安。
  「要學測了,我還看這些幹嘛?」白日晝把書放回書架。
  「嗯啊~還是去看會考的吧!」白日晝伸伸懶腰。離開擺滿原住民神話傳說與祭祀生活規範的書架。

97
  林儒月的學校。
  畢業典禮後。林儒月與藍心蘭帶著畢業證書跟畢業紀念冊,來到廖珮綠的塔位前。
  「綠綠,妳看!這是妳的畢業證書喲!」林儒月雙手舉著寫有廖珮綠名子的畢業證書。
  「對呀!妳跟我們一樣,要變成大學生了喲!開心吧!」藍心蘭說。
  「還有這個!」林儒月舉起畢業紀念冊。兩人合力翻開。
  「畢業紀念冊裡也有我們班喔!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對呀!透過我跟月月在學生會的關係。」藍心蘭說。
  「還有在學校的惡勢力。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哈哈!」藍心蘭說。
  「綠綠妳看!這是我們大家畢業旅行時拍的照片!」林儒月指畢冊上照片。
  「還有在教室拍的!」藍心蘭指照片。
  「這是在學校拍的,還有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指到一張,三人在海邊看日出的自拍照,林儒月想到過去,哽咽的流下淚來。
  「原本想說大家分到同一班,可以繼續當一輩子的好朋友,沒想到···沒想到······」藍心蘭說著說著也哭了。兩人在好姊妹的塔位前抱頭痛哭。
  「小蘭、月月,謝謝妳們,我愛妳們。」廖珮綠的聲音。林儒月與藍心蘭感覺被一股暖流抱住。
  「嗯?」林儒月抬起頭,東張西望。
  「妳也聽到了嗎?綠綠的聲音。」藍心蘭流著淚。
  「嗯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流淚點點頭。兩人望向廖珮綠的遺照,笑了出來。
  「我們也愛妳喲!」林儒月望著遺照流淚微笑。
  「最愛妳了!」藍心蘭望著遺照流淚微笑。廖珮綠的遺照也像在對兩人笑一樣。笑得像個小孩。三姊妹裡面,最單純可愛的小女孩。

98
  白日晝的租屋處。白宇黑跟高仙橘在幫兒子整理東西。
  「爸、媽,好了啦!我自己弄啦!」白日晝覺得煩。
  「你要好好把握這難得的機會知道嗎?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對呀!爸媽幫你整理房子。」白宇黑說。
  「不是啦!我是說阿日被推薦上大學的事。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喔!對!阿日,你要好好感謝那個教授,讓你成績那麼爛,還能上這麼好的學校。」白宇黑說。
  「我知道啦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好了!差不多了。」高仙橘看著自己少女心的擺設,很滿意。
  「我這裡也好了。」白宇黑看著自己隨興的布置,很滿意。
  「阿日,你以後一個人住,要懂得照顧自己,知道嗎?」高仙橘說。
  「我在家就不只照顧自己······」白日晝覺得自己住是種解脫。
  「啊哈哈!那是我跟老爸在訓練你的生活能力嘛!」高仙橘尷尬的拍著兒子。
  「對呀!你應該要好好感謝我們。」白宇黑說。
  「你們一搭一唱,還真好意思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臭小子,我們好歹也是你父母,你那什麼態度!」白宇黑敲了兒子腦袋一下。
  「唉呦~很痛啦~」白日晝摸頭。
  「阿日,髒衣服要每天換,床單、枕頭巾至少一個禮拜換一次,才不會同學來有臭味,到時丟臉。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對呀!女同學來會說,阿日房間好臭,到底每天在幹嘛?好噁心,噁~」白宇黑捏鼻子作嘔。
  「哈哈!老公你白癡喔!」高仙橘嬌打老公一下。
  「阿日,你如果交女朋友要跟媽媽說喔!」高仙橘說。
  「也要跟爸爸說喔!到時我再買一堆保險套給你。」白宇黑說。
  「哈哈!那我要釀一個喝不出有酒精,好喝又容易醉的酒給阿日。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哪有父母像你們這樣,一心想幫兒子灌醉別人搞上床的?」白日晝覺得好煩又害羞。
  「不然,老爸把我的私房影片都拿來給你?」白宇黑說。
  「你那些都又老又醜,誰要看啊?」白日晝說。
  「你···你什麼時候看過?」白宇黑驚訝。
  「小學時跟老媽,趁你上班不在拿出來看的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小學?」白宇黑訝異的看向老婆。
  「喔,就想說阿日長大了,應該教他一些健康教育,就這樣。」高仙橘說的淡定。
  「雖然阿日嫌影片又老又醜,不過······」高仙橘走到兒子身邊。
  「當時小阿日到是長大了不少!」高仙橘一手勾兒子脖子,一手抓兒子褲襠。
  「媽!妳幹嘛啦~」白日晝嚇一跳,拔開老媽的手。護襠閃到一旁。
  「哈哈!看來又長大了不少。」高仙橘很滿意。
  「嗯嗯~不虧是我兒子。」白宇黑手叉胸前,滿意的點點頭。
  「你們兩個快點回家啦!」白日晝快被爸媽搞瘋了。
  「還是你要爸媽教你一些技巧?」白宇黑說。
  「你跟媽回家去教!」白日晝拉老爸。
  「要錄下來給你看嗎?」高仙橘說。
  「不用!」白日晝拉老媽。
  「當教學影片啊。」高仙橘說。

下一頁洪延禍水15https://ifromthe.blogspot.tw/2018/02/blog-post_11.html













松子軟糖照取至網路
 芝麻交切照取至網路
金錢餅照取至網路
南棗核桃糕照取至網路

玫瑰酥糖照取至網路
 桃酥照取至網路


寸棗照取至網路

椰棗糖照取至網路
沙琪瑪照取至網路



竹葉青酒照取至網路







塔位照取至網路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