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稱：洪延禍水 作者：陳俊霖
「不是啦！」橘不好說。
「那妳在笑什麼？」黑問。
「我覺得在這個部落好幸福。」橘微笑。
「那我再讓妳更幸福一點！」黑受不了橘的可愛笑容，把橘撲倒在床。
「唉呦～」橘嬌嗔打黑。
「不要嗎？」黑尊重老婆。
「嗯···要。」橘嬌羞。
「哈哈！妳好可愛～」黑擁吻橘。兩人享受恩愛。
森林裡的日與月。
「橘阿姨能知道我們說什麼嗎？」月問。
「知道被感謝的話，她現在應該很開心吧？」日猜。
「嗯···那我們今天要做什麼？」月問。
「我們要抓雉雞跟野鼠，妳有帶小刀來嗎？」日說。
「有。」月展示腰際上的小刀。
「好，跟我來吧！」日轉身走。月跟上。
兩人來到灌木叢後。
「這是今天要用的材料。」日將長短不一的細竹竿交給月。
「我們先來做抓雉雞的陷阱。」日說。
「好！」月說。
「妳找找看雉雞的獸徑，在這附近而已。」日伸手環視。
「喔！」月低頭找尋。
「這裡！」月走向一旁蹲下。
「妳怎麼知道？」日拿兩根長竹竿。
「這裡有根羽毛呀！還有腳印。」月指向證據。
「不會是你弄的吧？」月看向日。
「那些我來的時候就有了。」日說。
「先把東西放下，來架竹竿吧！」日舉起兩根長竹竿。
「好。」月把手上竹竿丟地上。日給月一根長竹竿。月接過竹竿。
「這兩根竹竿剛好適合妳的身高。」日說。月跟竹竿比了比身高。
「跟著我做喔！」日說。
「好！」月說。
「大概這個位子，我插！」日將竹竿插進土裡。
「嘿！」月在一旁照做。
「試試看彈性距離，感覺可以釣起雉雞。」日將竹竿彎向獸徑。
「這樣可以嗎？」月將竹竿彎向獸徑。
「可以。」日幫月確認。
「來切割細竹竿吧！」日拿出揹簍裡的材料。
「妳看這兩根切一樣長，當雞的踩踏點。」日說。月照做。
「這根切一短一長，然後這根彎成這樣。」日說。月照做。
「可以幫我嗎？」月說。
「好了！」日幫月彎好竹竿。
「謝謝！」月說。
「把麻繩綁在最短的這根上面，再做一個套索。」日說。月照做。
「好，把麻繩另一端綁在這裡。」日彎下長竹竿，夾在腋下綁繩。月照做。
「削尖竹竿兩邊底部，插進土裡。」日削尖ㄇ形竹竿底部。月照做。
「這根擺在外側，另外兩根一樣長的壓上面。」日說。月照做。
「然後這裡要小心抓好，不要被彈到。」日拉下套索短棍，由內而外繞過ㄇ形竹竿，再提起外側竹竿卡住短棍，最後將套索撐開擺在腳踏點上。
「好了！」日架好陷阱看向月。
月蹲在地上，努力固定好短棍。
「呼～好了。」月架好陷阱。
「不錯喔！妳果然很有天分。」日摸摸月的頭。
「再來呢？抓野鼠？」月站起來看日。
「對，妳往那個方向走，找找看野鼠的痕跡。」日指一個方向。
「嗯······」月走過去找尋。
「這個嗎？樹根有被啃過，那邊的小灌木也被啃了。」月跟著咬痕走。
「答對了！因為野鼠一直磨牙。」日說。
「牠幹嘛告訴天敵要去哪吃牠啊？」月覺得老鼠好笨。
「被吃是死，門牙刺穿嘴也是死，牠們寧願吃飽上路吧？哈哈！」日提揹簍走來。
「牠們的門牙會刺穿嘴巴？」月問。
「應該吧？我也沒看過。」日放下揹簍。
「妳先待在這，我去拿個東西。」日轉身走。
「快點回來喔！」月說。
「在旁邊而已啦！」日走向一旁樹叢。
「嘿咻！」日搬來一塊石板放地上。又跑回去，滾來另一塊石板。
「好！來做吧。」日分配揹簍裡的材料。
「先把石板放在要設陷阱的位子。」日搬石板到獸徑上。
「好重！」月吃力拖著石板。
「哈哈！要幫忙嗎？」日看月。
「不用！我可以！」月吃力將石板拖到定點。
「放那邊就可以了，放的時候小心手。」日說。
「嘿咻！」月手抽離石板，石板倒下揚起塵土。
「來拿材料吧！」日拿一根小木棒與Ｙ型棍給月。
「先把小木棒斜插在石板旁。」日邊說邊做。
「木棍分岔朝上，底部削尖，靠著小木棒上端插進土裡，在小木棒靠著的木棍下方刻凹槽。」日將Ｙ形木棍插進土裡施作。月照做。
「把繩子綁在這根小木棍中間，與這根長木棍的一端，長木棍中間擺入分岔處，調整繩子長度，剛好繞過凹槽卡住小木棍。」日拿小木棍與木棍，綁繩施做。月照做。
「細長這根插上地瓜當誘餌，來給妳。」日剝一半地瓜給月。兩人將地瓜插上木條。
日起身去把自己的石板立起。
「月，妳先幫我扶著石板。」日說。
「好。」月接手扶著石板。
日蹲跪在Ｙ型木架旁，用跪著那腳頂住石板。
「現在這裡看好喔！」日看月提醒。
「把長木棍放上分岔，一端頂著石板。」日用下巴頂著木棍。
「抬起誘餌木條，靠在斜木棒與分岔木棍上，形成一個三角形。」日邊說邊做。
「再把綁繩的小木棍穿過三角形，勾在分岔木棍與誘餌木條上，形成小三角形。」日說。
「好，這時把石板慢慢靠到長木棍上。」日一手抓木棍，一手抓石板調整，腳緩緩離開。確定陷阱可以支撐石板後站起來。
「好，換妳做吧！我幫妳撐住石板。」日走到月的石板旁蹲下。
「好。」月說。日抬立起石板。
「你不要突然放手喔！」月架設陷阱。
「不會啦！」日扶石板。月將陷阱架設好。
「好，一手抓木棍，一手抓石板調整，讓陷阱撐住石板。」日協助月找支撐點。
「好了！」月說。日鬆手。
「好，完美！」日看石板沒倒下。
「厲害吧！」月得意。
「是很厲害。」日站起。
「接下來呢？」月看日。
「跟我來吧！」日轉身走。
「喔。」月跟上。兩人走往叢林開闊處。
２０
日與月來到一條小溪。
「過了這條溪就是公有地了。」日指向對岸。
「這裡要踩石頭過去，會滑小心喔！」日提醒月。
「那你牽我走······」月撒嬌伸手。
「好吧！」日牽住月。
「嗚！水好冰！」月說。
兩人小心翼翼穿越溪流到對岸。走到一個簡易獵寮。
「我來生火。」日剖開竹筒刮出竹絨，再拿竹片摩擦竹筒。漸漸冒煙起火。
「哇！好厲害！」月睜大眼睛讚嘆。日將著火竹絨擺到木材灰燼。火漸漸變大。
「是要煮東西嗎？」月問。
「嗯。」日丟幾根枯木與石頭到火裡。
「走吧，跟我來！」日走向溪邊。月跟上。
兩人來到溪邊。日低頭走在石頭上。
「喔！」日從溪流石縫中，抓起兩個魚筌。
「妳看，超幸運的，有三條大魚！」日開心提起魚筌。
「哇！這魚籠是你自己做的嗎？」月說。
「對啊！我們快去處理這三條魚吧！」日得意走回岸上。
日把魚倒出來，將三條魚一刀斃命。
「幹嘛不直接插上木棍火烤？」月不解。
「讓動物死得痛快，肉比較甜。」日剖開魚肚取出內臟。
「真的嗎？」月懷疑。
「雖然讓動物掙扎肉會較扎實，但我還是喜歡這樣處理。」日吐口水在取出的魚內臟上。
「你在幹嘛？好髒喔！」月皺眉。
「做誘餌啊！」日將內臟放進魚筌。
「我拿這兩個去放，妳在這裡顧魚。」日提兩個魚筌走回溪裡。
「都死了有什麼好顧的？」月看著三條死魚。突然空中飛來一個黑影。
「嘿！走開！」月抽出小刀揮舞，趕走黑影。
「怎麼樣？魚沒被搶走吧？」日走過來。
「三條都還在，沒想到這裡會有小偷。」月說。
「哈哈！大自然求生不易嘛，誰都嘛想挑容易的下手。」日拾起三條魚。
「走吧，我們去魚吃，妳要烤的還是煮的？」日走向獵寮。
「可以都選嗎？」月跟在後面。
「那就烤兩隻煮一隻。」日說。
「月，妳去撿那顆透白的石頭。」日看向石頭。
「撿起來，然後哩？」月拿起石頭。
「用妳的小刀敲打它。」日說。月用小刀敲擊白玉髓。
「喔？」月看到了什麼。
「敲大力一點，不要砍到手。」日說。
「哇！有火花耶！」月驚喜。
「那是打火石，也能生火。」日說。
「就像我跟哥哥一樣，有愛的火花！」月笑的曖昧。
「我看以後月光充足的日子，還是一天教妳打獵，其餘讓妳去找男人好了。」日無奈。
「那我要找像哥哥一樣的男人。」月說。
「妳要找一個比我更愛妳的男人。」日說。
「那很難吧？而且我最愛哥哥了！」月摟住日的手臂。
「哎呀！」日推開月。
「我才離不開你呢！」月又摟住日。
「妳這發春的小貓，去找山貓啦！」日再推開月。
「你就是山貓呀！」月又試圖靠近日。
「再過來我就用魚打妳臉喔！」日舉起一條魚。
「哼！哥哥真沒情調。」月嘟脹著臉。
「我們是兄妹幹嘛要情調？」日繼續往前走。
「你不懂啦！」月大步走，超日車。
兩人回到獵寮。日看到一旁地上竹筒。
「啊！忘了順便取水。」日放下魚。
「月，妳在這等我去取水。」日提竹筒跑去溪邊。月好奇的在獵寮閒晃，看到一堆餐具與小竹罐。
「嗯？這是什麼？」月打開幾個小竹罐看。
幾分鐘後。
「我回來了，快來煮吧！」日拿裝滿水的竹筒回來，腋下夾著幾支草心。
「哇！妳都準備好囉？」日看竹鍋內裝好食物，魚插在竹條上。
「對呀！誰叫你那麼慢？」月站起來。
「我去摘一些草心嘛！」日把東西放下。
「妳將來一定是個好太太。」日看向食物。
「可惜有人不領情······」月小聲抱怨。
「妳說什麼？」日將草心切段入竹鍋。
「沒有。」月受驚。
「我去旁邊拔些野菜，烤魚給你顧。」月說。
「好，妳去吧！」日把烤魚翻面。月轉身走去草叢。
「笨蛋日······」月碎碎念。
幾分鐘後。月採完野菜回來。
「月！妳怎麼知道我有馬告與鹽木果實？」日端著竹鍋看。
「我找到的。」月放下野菜。
「那～麼會找，看來妳真的很適合當獵人。」日挑一些野菜，丟進有魚塊、草心、調味料的兩個竹鍋裡。
「啊！魚要燒焦了啦！」月把挑好的野菜丟給日，衝去救烤魚。
「哈哈！顧著挑菜忘記了。」日站起來。
「你可以在外面活這麼久沒餓死，真神奇。」月調侃日。
「呵呵！魚烤好了，來煮湯吧！」日苦笑，倒水進竹鍋。
「你自己也覺得神奇吧？」月說。
「對啦！對啦！」日拿竹片夾火中熱石。將熱石放入湯鍋，湯瞬間沸騰。
「我好餓喔，先吃囉！」月拿起一條烤魚吃。
「小心有刺喔！」日忙著用熱石煮湯。
「我又不是第一次吃魚，還用你教？」月大口吃魚大聲說話。
「啊！」月哀嚎一聲。
「哈哈！被刺到了吧？」日放下竹片，走近月。月張著嘴巴不敢動。
「在哪裡？」日看月。
「啊啊。」月指著嘴巴痛點。
「我看看喔······」日貼近月的開口看。
「喔！看到了，插在牙齒跟肉中間。」日撥開月的開口看。
「妳忍耐一下喔！」日伸進食指與拇指，用指甲夾出魚刺。
「好了！」日把魚刺甩丟在地。
「呼～差點跟野鼠一樣刺穿嘴巴。」月小口小口吃魚。
「妳吃東西又快又急是很像野鼠，可是妳比較笨，會真的刺穿嘴巴。」日調侃月。
「你······」月想回話又怕被刺刺到。小心嚼著魚，吐出魚刺，吞下魚肉。
「我也趁脆皮軟掉前先來吃烤魚吧！」日拿起烤魚小心吃。
「你才笨哩！慢慢吃也會刺到。」月再咬一口烤魚。
「······」兩人互瞪不敢說話，怕被刺刺到，默默吃著烤魚。
月吃完烤魚，將插著魚骨的竹條砸入火堆。
「哈哈！我贏了，哥哥是笨蛋！」月拍拍日的腦袋。
「······」日默默吃魚瞪月。
「前往下一關！」月走向野菜魚湯。端起竹鍋喝湯。
「哇～好鮮甜喔！」月睜大眼睛讚嘆。再喝了幾口湯。
「有比較鮮甜吧？」日拿竹匙走來。
「嗯！」月喝湯。
「妳再吃吃看魚肉。」日給月一根竹匙。
「謝謝！」月接過竹匙。
「嗯～肉也好好吃，好鮮嫩！」月陶醉讚嘆。將魚肉大塊大塊鏟入口。
「哈哈！不要再被刺到囉！」日提醒完喝口湯。
「······」月想到剛才的痛楚，開始小心吃魚。月吐出一堆刺，將滿嘴魚肉嚥下。
「哥哥才是哩！」月舀一匙野菜與魚肉吃。
「我只有小時候被刺到過，而且還不是妳一直找我講話害的。」日吃一小口魚肉。
「哈哈！你也太小心了吧？看來我比較有吃魚天分。」月吃野菜與魚肉。
「可能妳上輩子是貓吧？」日舀一口菜吃，吃完菜再吃一小口魚。
「我打獵也比你有天分吧？」月同時吃野菜與魚肉。日笨拙的吐刺。
「有天分沒人教妳也不會。」日用手挑魚刺。
「好吧！算你得一分。」月吃完剩下魚湯。像機關槍一樣吐刺。
「我先吃完，我又贏了！」月放下竹鍋。
「好啦好啦！妳最厲害。」日繼續小心吃魚。月將廚餘、魚刺丟入火堆。
「我去那邊一下。」月指向遠方草叢。
「拉屎嗎？這麼快？」日說完看到鍋內殘渣，有點反胃。
「不是啦！又不是你，哼！」月重重踩著步伐去草叢。
「這有什麼好氣的？」日用竹匙刮起殘渣吃。吃完站起來，整理現場環境。
「月！我去洗東西喔！」日朝月大喊。
「好～」月在草叢裡回喊。日拿餐具走去溪邊。
幾分鐘後。日從溪邊回來。
「很慢耶！洗幾個東西洗那麼久？」月不耐煩。
「我去幫下游施肥了，哈哈！」日倒扣餐具滴水晾乾。
「我就知道，拿去！飯後甜點。」月手捧一堆黑紫色果實。
「喔！是龍葵果耶！謝謝。」日拿了幾粒吃。
「還要嗎？」月問。
「不了。」日說。
「那我吃掉囉！」月把手中果實全倒入嘴裡。
「吃那麼多！妳不怕拉肚子嗎？」日想到自己吃太多的後遺症。
「這種事是講求天分的！」月得意。
「嗯···好像真的沒看妳鬧過肚子。」日看向月強大的肚子。
「羨慕嗎？」月得意的拍拍肚子。
「有一點。」日看月肚子並摸摸自己的。
「好啦！時間不早了，我們去看陷阱吧！」日整裝待發。
「好！」月搶先出發。
「過溪小心喔！」日在後面提醒。
「要我牽你嗎？」月頑皮的向日伸出手。
「不用！」日無奈。
「不用害羞啦！」月主動抓起日的手。
「······」日無言。兩人小心翼翼的踩石過溪。
兄妹倆到了對岸。月開始擺盪牽著日的手。
「妳認得路嗎？」日問。
「我走過一次就記得了啦～啦啦～」月雀躍。
「哈哈！妳這麼開心喔？」日也感到開心。
「因為我在跟哥哥約會呀～」月開心撒嬌。
「唉～就配合妳演一小段吧！」日捨不得打斷月的好心情。
「哈哈！要演就一直演下去吧！」月繼續雀躍拉著日走。
２１
兩人來到抓野鼠的陷阱。
「喔！石板都倒了！」月說。
「希望都抓到了！」日鬆開月的手，跑去翻開兩個石板。
「哇！都中了！」日看兩隻壓扁的死老鼠。
「唉噁～」月覺得變形死老鼠好噁心。
「月！妳要哪一隻？」日抓起兩隻死老鼠。
「我不要！都給你好了，你在外面比較吃不飽。」月皺眉雙手打叉。
「好吧！」日把死老鼠與陷阱材料丟進揹簍。。
「嘿咻！」日將石板滾進樹叢，回復原狀。
「好，去看雞吧！」日頭也不回走過月面前。月站在原地傻眼。
日往前走了一段，感覺後面沒人。
「幹嘛不走？腳痠了嗎？」日回頭看月。
「哼！」月瞪了日一眼，大步大步的走過日面前，頭也不回。
「是又再生什麼氣啊？」日抓抓頭看月的背影。月越走越快。
「等我啦！妳記得路嗎？」日趕緊追上。
兩人走到抓雞陷阱。
「喔！」日看到竹雞吊在空中，興奮衝過去。
「我中了，一比一！」日抓著竹雞。
「什麼一比一？」月冷淡。
「上次妳抓到野兔，這次我抓到竹雞，所以一比一。」日開心解釋。
「這有什麼好比的，無聊。」月冷淡。
「明明就是妳先開始的。」日內心被潑冷水。日解開竹雞套索。
「抓住翅膀。」日把雞交給月。
「喔。」月接過雞。日拆掉陷阱。
「這個不用拆嗎？」月看向自己陷阱。
「不用啦！那個妳自己完成的，可以留著繼續用。」日說。
「走吧！回去了。」日自顧自地走向部落。
「······」月提著雞走在後面。
兩人走了一段時間。
「哥哥！我手痠了。」月在後方求助。
「哈哈！要我幫忙嗎？」日轉身走向月。
「嗯。」月點點頭。
「這雞都不動，是不是死了？」月看向手上的雞。
「我看看······」日手伸向雞頭。
「唉呦！」日被雞啄。
「看來牠比較喜歡妳。」日摸摸被啄的手。
「真的嗎？」月捧起雞看。
「她越看越可愛耶～」月與竹雞對望。
「妳要跟我回家嗎？」月對竹雞說。
「哈哈！她最好是會回答妳。」日覺得月天真。
「這種事是講求天分的，看好了！」月慢慢把雞放到地上。
「欸～她會跑走喔！」日提醒。
「妳要跟我走嗎？」月與竹雞相望。月後退幾步，竹雞往前幾步。月橫著走幾步，竹雞也橫著走幾步。
「你看！她要跟我回家。」月覺得神奇看向日。
「哇～」日傻眼讚嘆。
「厲害吧！」月雙手插腰抬下巴。
「爸爸說好獵人會受到動物喜愛，甚至自己送上門。」日看竹雞。
「看來妳真的很適合當獵人。」日羨慕看向月。
「哈哈！就說我比你有天分，是不是後悔教我打獵了呀？」月俏皮指著日。
「不，我決定幫妳成為最厲害的獵人。」日想好好琢磨月。
「到時比你厲害，你不要後悔喔？」月說。
「那樣最好！」日摟月肩膀，走向部落。月看著日，覺得日真是一個有氣度又為她著想的好男人，更愛他了。
兩人走了一小段路。
「她還真的跟來了。」日回頭看了一眼竹雞。
「妳回去會把她殺來吃嗎？」日問。
「我會養她，只吃她生的蛋吧？」月說。
「可是他是公的耶！」日說。
「哪是？」月回頭確認。
「明明就是母的！」月說。
「哈哈！」日說。
「月我跟妳說喔！其實公的也有蛋。」日說。
「公的哪會生蛋？又想騙我？」月說。
「哈哈！公的蛋生出來還得了？」日說。
「你到底想說什麼？」月不是很了解日的明白。
「不好說不好說。」日撇過頭。
「你很奇怪喔！」月皺眉。
日與月繼續走向部落。竹雞繼續跟著月。
橘的石板屋內。橘趴在黑的胸口睡。
「哈哈哈！」橘突然笑了起來。
「妳又在笑什麼啊？」黑被橘的聲音、震動吵醒。
「沒什麼啦！」橘覺得日還是愛亂說話。
「妳今天很奇怪喔？是想再一次？」黑抱著橘看。
「不要了，我還要早起織布，快睡吧！」橘把黑的頭壓回床上躺好。
「喔。」黑乖乖閉上眼。
「黑，你知道嗎？現實世界一天是夢裡七天喔！」橘閉眼靠回黑的胸口。
「所以呢？」黑閉著眼說。
「所以在夢裡離天亮還很久，你想要的話，可以來夢裡找我喲！」橘親了一下黑的胸口。。
「妳這樣害我睡不著了。」黑睜開雙眼看天花板。
「哈哈！不管你，我要先睡了。」橘感受黑的心跳。
「快點來呦！」橘幸福微笑。
「嗯······」黑緊閉雙眼，冷靜不下來。
「要我幫你放鬆嗎？」橘冒出一句。
「妳不是要早點睡嗎？怎麼幫？」黑看向橘。
「我可以找紫來幫忙呀！」橘說。
「我好像冷靜了下來了。」黑滿腦紫的畫面。
「哈哈哈！你超過分的。」橘感覺到黑變冷靜。
「橘！快讓我看看妳！」黑捧起橘的臉看。
「怎麼了？」橘疑惑可愛的看著黑。
「我要把妳烙印在我腦海裡，這樣才不會夢到紫，該死又提到她了！」黑眨眼懊悔。
「橘！再讓我看仔細一點！」黑睜眼緊盯橘。
「哈哈！好呀～」橘水汪汪雙眼加可愛微笑。
「好了嗎？」橘一臉天真。
「妳真的好美！我好想一直看下去······」黑真心覺得。
「哈哈！看來烙印的差不多了。」橘開心。
「嗯，快睡吧！」黑閉上雙眼，將橘摟進懷中。
「嗯～」橘閉上雙眼，臉貼在老公胸口。
「妳要快點來喔。」黑微笑。
「你才是。」橘聽著黑的心跳。兩人幸福微笑入睡。
森林大樹下，日與月準備道別。
「就送妳到這囉！」日看月。
「嗯。」月不捨的抱住日。
「明天好天氣要再見喔！」月抬頭望日。
「哈哈！妳找得到我再說。」日低頭望月。
「那你線索弄明顯一點嘛！」月撒嬌。
「妳天生好手，難不倒妳吧？」日摸摸月的頭。
「哈哈！也是。」月自信。日看到竹雞望著月。
「妳的雞好像也想要妳抱抱她。」日說。
「真的嗎？」月蹲下看雞。
「妳想要我抱抱妳嗎？」月雙手伸向竹雞。竹雞走入月雙手中。
「哈哈！」月抱起竹雞。
「妳也太可愛了吧！」月將竹雞捧入懷中。
「哥哥你看，她在笑耶！」月看竹雞微笑眼睛。
「看來她真的很喜歡妳。」日看到竹雞微笑眼睛。。
「好了，妳們快回去吧！」日摸摸月與雞的頭。
「嗯！明天見！」月開心道別。
「明天見。」日微笑。
月抱著竹雞走回部落。日目送月離開。
２２
隔夜，同樣月光充足。月循著線索找到日。日教月製作魚筌，從剖竹子開始。兩人一起生火烤魚吃。最後日護送月到大樹下，兩人開心道別。
接下來，好幾個滿月日都是好天氣。日留下的線索越來越不明顯，月找到日的速度卻越來越快。日每次都安排不同的打獵與求生課程，幾個月的打獵技巧，已經比日在外幾年所用的還多。日與月都成長不少，但最開心的還是月。兩人非常珍惜每次相聚，總是有說有笑。
但月不知道的是，她能順利找到日，靠得不是線索與好運，而是心。日也沒發現，他那對月日漸昇華的情感。
又一個月光充足的夜晚。月順利找到日。日帶月來到一個竹林，教月製作捕大型動物的陷阱。兩人用竹子做一個堅固的Ｃ形柵欄，並在柵欄開口外，用竹子做兩道矮牆，兩道矮牆合起來像Ｖ，希望能將獵物導入陷阱。
日與月在柵欄內做套索。
「哈哈！」月偷笑。
「笑什麼笑？」日瞥了月一眼。
「想到你的弓被猴子偷走，就很好笑！」月笑說。
「唉！早不偷晚不偷，偏偏昨天來偷。」日無奈。
「猴子偷弓幹嘛呀？打獵嗎？哈哈！」月說。
「沒偷箭是要怎麼打獵？」日說。
「難道是弓彎彎的，牠以為是香蕉？」月說。
「月亮也有彎彎的呀！牠怎麼不去偷？」日惱羞。
「猴子又不會飛？」月狐疑看日。
「好了！就看哪個大塊頭會上鉤。」日擺地瓜與香蕉在陷阱中當誘餌。
「現在呢？」月問。
「找個好位子等吧！」日說完，牽起月的手走。
「嗯！」月開心的被牽著走。
兩人躲在陷阱下風處的灌木叢裡。
「你在幹嘛？」月看日一直在忙。
「做矛啊！」日削切竹竿。把竹竿尖頭插進火堆。
「你幹嘛做好又弄壞？」月覺得奇怪。
「哈哈！這樣會讓尖頭更硬，不是弄壞啦！」日說。
「妳看！」日把矛頭插進一旁樹幹。
「哇！」月驚嘆。
「這把給妳。」日給月矛。
「有危險就逃跑，不得已才用矛攻擊。」日接著做另一支矛。
「會有什麼危險？」月問。
「假如是黑熊或更兇的山豬來，就很危險。」日說。
「有比上次的土蜂危險嗎？」月問。
「哈哈！兩個不一樣啦！但是都很危險。」日把竹矛插進火堆。
「總之沒事不要招惹牠們。」日弄熄火堆。
「肚子會餓嗎？要不要先吃根蕉？」日看向月。
「好呀！」月說。
「在竹簍裡，自己拿吧！」日說。月翻找竹簍。
過了許久，陷阱終於傳來動靜。
「月，妳看。」日拍拍睡著的月。
「嗯···日你怎麼在這？」月以為自己睡在石板屋。
「妳跟我在打獵啦，妳忘了？」日說。
「對喔！」月趕緊爬起來。
「噓～小聲點。」日摀住月的嘴。
「是山豬······」月撥開日的手。
「牠滿身是傷，一定很弱。」月不屑。
「那是身經百戰的痕跡。」日說。
「你怎麼知道？」月看向日。
「妳看那些疤痕應該是刀傷。」日指向山豬背上刀疤。
「牠可能從陷阱逃脫過，所以現在在猶豫。」日說。
「那我們把牠趕進去？」月天真自信。
「一群人趕都很危險了，更何況我們只有兩個人，算了吧？」日說。
「蛤～哥哥好弱。」月失望。
「是這傢伙不好對付，我們等牠自己中陷阱吧！」日說。
兩人在灌木叢後等了好久。
「哈啊嗯～也太久了吧！」月打了個大哈欠。
「看來今晚無法收穫了。」日說。
「不行！我不能讓我的戰績掛零。」月說。
「才一次而已，沒差啦！」日說。
「我們去把牠趕進去啦～」月撒嬌。日覺得這對月來說太勉強，不為所動。
「我跟你可是傳說中的戰士，紅的孩子耶！」月激動。
「······」日覺得說不定可以完成。
「好吧！我們把牠嚇進去陷阱。」日說完有點後悔。
「好耶～」月小聲歡呼轉圈。
「妳看，矛要樣這樣抓緊對向山豬。」日示範。
「然後發出聲音嚇牠就好，不要離牠太近。」日用矛輕輕拍打植物與地面。
「你這樣搞得我很緊張耶！」月看日嚴肅表情。
「會怕很好，才不會做傻事。」日說。
「我才不怕，我是擔心你好嗎？你一副已經輸的樣子。」月挺胸。
「你也知道動物總是會挑弱的欺負。」月說。
「妳擔心妳自己吧？妳比山豬小那麼多。」日說。
「紫阿姨那麼大隻還不是怕小壁虎？跟體形沒關係啦！」月說。
「唉～」日覺得月到目前為止打獵都太順利以至得意忘形。
「總之我們待會從兩側包夾。」日雙手比劃。
「記住！發出聲音嚇牠就好，不要靠太近。」日擔心月做傻事。
「好～出發吧！」月不耐煩。
「我從這邊！」月率先衝出去。
「月！」日嚇一跳。
「喔呦！」日趕緊往另一邊衝出去。
啪！啪！啪！「啊～呀！呀！呀～」月邊叫邊用矛拍打周圍。
啪！啪！啪！「嗚！嗚！嗚！哇啊～」日邊叫邊用矛拍打周圍。山豬被聲響嚇到，轉身看向兩人。
啪！啪！啪！「哇啊啦啊啦啊～」月與日漸漸包圍山豬。山豬被嚇到往陷阱退。
「哥哥你看！快成功了！」月得意的看向日。
「笨蛋！視線不要離開牠！」日餘光瞄到月看向自己。
山豬看月比自己弱小又不專心，一個蹬腿往月猛衝而去。
「呀啊～」月看山豬衝來，嚇到閉眼尖叫，提矛亂刺。
「張開眼睛啦！笨蛋！」日衝向月。
月睜開眼，只見巨大黑影撲來，凶狠的雙眼與獠牙，像是要撕裂吃掉自己一樣。月想離開但動不了，只是原地顫抖。月清楚感受到自己咬牙與心跳的震動，還有山豬與哥哥的聲音，整個世界好像變慢動作一樣。月看著山豬漸漸靠近自己，自己動作卻像靜止一樣緩慢，月第一次感覺到”死”。
「月！」日飛撲快被山豬撞到的月。在空中，日轉身讓自己朝向山豬，山豬獠牙劃過日的小腿，日抱著月用背部著地，一手護住月的頭。
日躺在地上看山豬跑遠後，才終於鬆了口氣。
「月，妳沒事吧？」日幫月整理頭髮。
「嗯···我還以為我死定了，謝謝你······」月淚汪汪看著日抱緊。日看著月無辜可愛的表情，感受到她那發育有成的柔軟，起了反應。日趕緊把月推離自己，站起來背對著月，快步走向陷阱。月一時還搞不清楚狀況。
月撐坐起來，望向日的背影。
「哥哥！你的背跟腳在流血。」月擔心呼喊。
「一點小傷自己會好。」日走進柵欄。月感覺氣氛尷尬，站起來撿拾掉落物品。日解除柵欄內陷阱，移開誘餌，開始用刀挖土。日挖出一個姑婆葉包裹。日活動過後，冷靜了點，走出柵欄，看到月的身影，又起了反應。日尷尬的側身，倒著走向月。
「嗯！拿去！」日把包裹給月。
「這是什麼？」月接過包裹。
「竹雞。」日說。
「喔！」月打開看。
「帶回去吧，就當是今天的戰績。」日還是背對著月。
「喔···謝謝。」月覺得日怪怪的。
「妳今天自己回去吧！」日說。
「那山豬再來攻擊我怎麼辦？」月希望日陪她走。
「天快亮了，牠應該不會再出現。」日指向天空。
「只要妳沿著大路走就會很安全。」日說。
「喔······」月失望。
「快走吧！」日揮揮手。
「那我走囉！」月緩緩轉身。
「嗯！」日說。
月走向剛才的灌木叢，日站在原地，繼續背對月。
月揹著竹簍走出灌木叢。
「那我們明天見喔！」月看向日。
「妳還是去找男人吧！我已經沒有可以教妳的了。」日說完走往柵欄。
「日！」月對著頭也不回的日大喊。
「快走吧！」日忙著拆陷阱。
「哥哥！不管怎樣，明天一樣在大樹下集合，這次換你來找我，一定喔！」月說完不等日的答覆，就轉身跑回部落。
「月！」日突然大喊。月開心回頭。
「過溪的時候小心，不要滑倒了。」日依舊背對著月拆陷阱。
「喔，好啦······」月好失望。
「那我走囉······」月落寞轉身離去。日繼續忙著拆陷阱，直到月的腳步聲變小。日轉身看月已經走遠，悄悄跟在後面護送。
月走出森林來到溪邊，看向之前和日用餐的獵寮。
「日，你到底怎麼了？」月覺得寂寞。
月繼續揹著竹簍走向小溪，小心翼翼的踩石而過。
「呀～」月腳滑了一下。
「呼～」月站穩腳步，鬆了口氣。後方樹林傳來聲響。月怕是山豬，趕緊回頭查看，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躲進樹叢。
「哈哈！」月笑了笑，繼續走向部落。
月走回到大樹下，轉身面對來時路。
「日！哥哥！謝謝你送我回家，你自己回去也要小心喔！不要被山豬抓走了，明天見！」月對著森林草木大喊。說完轉身走向部落，期待日現身，沿途不斷回頭，最後消失在小徑轉角。
「原來已經被發現了。」日走出樹叢。
「不可能啊？我跟蹤獵物從來沒被發現過。」日皺眉歪頭。
「獵物？」日挑眉。
「難道月是我的獵物？哈哈！」日傻笑。
「不行！不行！」日雙掌打臉
「我是她哥哥，我是她哥哥······」日深呼吸吐氣試圖冷靜。
「可是她真的好～可愛～」日不自主微笑。
「啊～笑屁啊～」日雙掌壓下笑臉。
「可是哥哥看到妹妹開心是應該的吧？」日想到月的可愛與柔軟，又起了反應。
「喂！你搞什麼啊！她是我妹妹，不可以啦！」日低頭與小弟吵架。
「聽不懂嗎？」日用手下壓小弟。但手一放開，小弟又彈起。日覺得好熱，轉身衝回森林。
「哇啊～」日一路狂奔喊叫，整個森林都是他的聲音。
日穿過叢林，越過小溪，宛如一台發爐的蒸汽火車。
２３
天剛亮。橘的部落。一群人到廣場集合。
「月呢？」橘望向人群。
「一定又睡過頭了，我去叫她！」花說完轉身跑向月的屋舍。
「月好像每次滿月前後都會睡過頭，橘妳知道為什麼嗎？」紫問。
「應該是去找男人吧？哈哈！」橘看向月的屋舍。
花來到月的屋舍。
「月！」花進屋看到月還在睡。
「月快起來！今天是香的成年禮，大家都要幫她準備，就差妳了。」花搖了搖床上的月。
「嗯～」月閉眼扭動身體。
「月，妳再不起來我就搔妳癢囉！」花伸出十指。月賴床。
「哈哈哈～」月被花搔癢。
「醒了沒？還不快起來！」花不手軟繼續搔。
「快住手哈哈，我醒了哈哈，啊哈哈～」月笑到流淚。花停下動作。
「呼～呼～」月差點虛脫。
「快！大家都在等妳。」花說。
「妳害我更累了～」月躺著看花。
「妳是要再一次嗎？」花張開十指。
「不要不要，我起來了。」月起床準備。
「好了，走吧！」月準備好出門。月與花走出門外。
部落廣場人群。
「喔！來了來了！」黑說。
「月，妳遲到了！」橘說。
「對不起。」月跟大家鞠躬道歉。
「好了，大家照分配的工作去準備吧！」橘說。
「是！」大家齊聲回答。人們三三兩兩回屋準備。
「橘阿姨，那我呢？」花問。
「妳跟紫去採野菜。」橘說。
「喔好！」花說。
「媽媽等我！」花追上紫。
「橘阿姨，那我呢？」月問。
「妳跟我去準備小米酒。」橘說。
「好。」月說。橘轉身走，月跟上。
「對了，去把妳的口嚼酒拿來吧！要釀新酒。」橘回頭。
「好。」月停下腳步。橘繼續走。
「橘阿姨！要拿幾個？」月大喊。
「兩個吧？我的都用完了，拿兩個來！」橘用手指比Ｖ。
「喔！好～」月轉身走向自家。
月走入屋內。屋裡石板上有一排雕工精美的竹罐，每個竹罐都用葉子與竹筒封口，形成密封罐。
「嗯···我記得這邊是較早做的，就拿這兩個吧！」月拿兩罐口嚼酒出門。
「嗚！嗚！」月屋舍旁的叢林傳出鴞叫聲。
「嗯？大白天的怎麼會有鴞在叫？」月好奇走近叢林。
「嗚！嗚！」鴞依舊叫著。
「在哪呀？」月朝樹上張望。
「月！」有人叫。月尋聲音低頭看去。
「日！」月又驚又喜。
「你怎麼在這？不是不能回部落嗎？」月擔心日被發現會遭懲罰。
「所以快點，趁大家還沒進森林之前，跟我走吧！」日伸手邀月。
「去打獵嗎？」月天真的問。
「不是！」日說。
「那要去幹嘛？」月腦中各種幻想。
「哎呀！快點啦！不然會被發現。」日催促。
「喔，等我一下。」月擺一罐口嚼酒在家門前。
「走吧！」月牽住日的手。一手拿口嚼酒，一手被日拉進樹叢，兩人離開部落。
過了一段時間。
「月！妳怎麼拿那～麼久？」橘獨自走來月的屋舍。
「妳不會都把酒偷喝······」橘看到月家門前的竹罐。
「月？」橘拾起口嚼酒。
「月！」橘看向屋內。
「月！妳在哪裡？」橘沿著屋外四周大喊。
「月，妳不要做傻事啊······」橘看到人走過樹叢的痕跡。
日牽月奔跑在晨光灑落的翠綠森林。
「到底要去哪呀？」月微笑。
「妳到時就知道了，先離開領地再說。」日微笑。月雖然不知道日要帶她去哪裡，但是能被日牽著跑好開心，跟以往不同，有種異體同心的感覺。
兩人輕快跑著，搭配早晨鳥叫，像在跳舞一樣。
「快到了！」日說。
「到你要帶我去的地方嗎？」月問。
「是到領地邊界了！」日說。
「喔。」月有點期待落空。
月與日衝出森林。兩人手牽手渡溪。
「妳在這等我一下！」日牽月坐在一個大石平台。
「你要去哪？」月問。
「拿早餐！」日跑進叢林。咕嚕嚕～月的肚子聽到有早餐吃好開心。
日走出叢林，手上捧著大大的葉子包裹。
「欸咻！」日坐到平台上。
「妳看！我特別準備妳愛吃的。」日攤開包裹。
「哇～」月盯著她愛的食物，迫不及待開動。
「還有······」日拿出揹簍裡的竹筒。
「是什麼？」月一手拿假酸漿葉包芋泥肉碎，一手拿烤雞腿。
「楊梅汁。」日說。
「你做的？」月咬一口雞腿。
「對呀！」日得意。
「雞腿還溫的？怎麼可能？我們早上跑了那麼久耶？」月覺得神奇。
「我用葉子包裹食物再埋到灰燼裡。」日說。
「你昨晚不是跟我在抓山豬嗎？哪來的時間準備這些？」月邊吃邊問。
「我平時就會藏食物，做些半成品備用，這些只是再加工一下而已。」日說。
「那你晚上怎麼都只給我吃一點點？」月問。
「我要留著吃啊！我又沒住在部落。」日說。
「對喔。」月說。
「你不吃嗎？」月把吃剩的雞腿骨舉向日。
「這些夠妳吃嗎？」日傻眼。
「你當我是花呀？快一起吃吧！」月扒一隻雞腿給日。
「哈哈！好。」日一起享用早餐。
下游盡頭，太陽往天空爬升，日與月的身、心、胃也慢慢升溫。
２４
日與月吃完早餐，在溪邊漱口、洗臉、裝水。
「接下來要走很久喔！妳可以嗎？」日揹起水壺。
「只要跟你在一起，去哪裡都可以！」月開心牽起日的手。
「哈哈！那我們邊走邊採野菜吧！這樣餓了才有得吃。」日說。
「好呀！這可是我的專長！」月說。日與月整裝，往森林出發。
日與月手牽手，一路上有說有笑。有時停下來採野菜，有時隨著蝴蝶起舞，有時跟著鳥兒唱歌。
兩人走到一間被桂竹包圍的石板屋。
「哇！這裡怎麼會有石板屋？」月驚奇。
「我蓋的！」日得意。
「可是這附近沒有板岩啊？」月環視四周。
「我從其他地方搬來的。」日說。
「你真的是很閒。」月說。
「我哪有很閒？我要打獵、採集還要···想妳，很忙好不好？」日害羞了一下。
「哈哈！」月覺得日剛才有一瞬間好可愛。
「妳看！」日指向大門上的橫木。
「新月、上弦月、滿月與太陽、下弦月、彎月。」月看橫木上的圖案。
「這是我跟妳見面的日子，所以刻上太陽。」日指向滿月與太陽。
「哈哈！你是為我蓋的嗎？」月開心看向日。
「呃···其實是想念以前跟爸媽一起住石板屋，所以······」日老實說。
「喔···那時我還不在······」月有些落寞。
「唉呦！可是妳現在在呀！」日雙手搭月雙肩。
「嗯······」月回到妹妹角色。
「好啦！我們來煮東西吃吧！吃飽就開心了。」日說完不知所措的走向一旁。月站在原地。
「我來升火。」日撿來兩根枯竹放地上。
「妳來挑野菜。」日卸下揹簍交給月。
「喔···好······」月恍神接過揹簍。
日劈砍竹子。月走到一旁，倒出揹簍內的野菜、野果與石頭，坐下來挑菜。
日做竹鍋、餐具，用竹子生火。
「好了！」日成功升起火。
「嗯？」日看向月。
「石頭，石頭。」日撿起月身邊的幾顆石頭丟進火堆。
「月，妳要跟我進來石板屋看看嗎？」日走到門口回頭。
「不要！」月任性。
「裡面有雕刻喔！」日說。
「太陽、月亮嗎？是代表爸爸跟媽媽吧？」月抵頭挑菜。
「我們也是太陽、月亮啊！」日說。月不發一語。
「竟然會跟爸媽吃醋，真是的······」日碎碎念走進石板屋。
「嘻嘻。」月偷笑。
日進到石板屋內，搬開地上一塊石板，從地洞內拿出一罐罐東西。
「哇～都是太陽跟月亮耶～還有星星！」月走進來看向屋樑與天花板。
「妳不是不進來嗎？」日看向月。
「我挑完菜了，當然可以進來。」月繼續抬頭欣賞。
「······」日無言。
「這裡有洞不要踩到喔！」日抱起一罐罐東西。
「你拿那是什麼？」月看向日。
「醃肉。」日說。
「哇！真的嗎？竟然有肉可以吃！我還以為這餐只能吃草哩！」月雙手合十雀躍。
「想吃還不過來幫忙拿？」日說。
「好啦！」月幫日拿兩罐醃肉。
兩人走出屋外。日放下醃肉罐。
「妳那兩罐給我。」日向月伸手。
「喔。」月交給日兩罐醃肉。
「妳要吃魚湯還是豬肉湯？」日打開醃肉罐檢視。
「可以都煮嗎？」月看著醃肉吞口水。
「哈哈！我就知道。」日知道月愛吃。
「那就一鍋魚，一鍋豬，一鍋辣椒薑魚，一鍋馬告豬。」日拿出醃肉放入鍋。
「妳要吃一塊嗎？」日拿起一塊醃豬肉。
「好！」月接過醃豬肉。
「喔～」月被鹹到全身縮起來。
「我也吃一塊，喔～」日也被鹹到。
「嗯，拿去。」月拿了幾顆腎蕨球莖給日。
「喔，來的好！」日吃了幾顆。月也吃下幾顆。
兩人把挑好的野菜入鍋。日拿竹筒水倒入竹鍋。
「我來！」月用竹片夾起燒燙的石頭。嘶～，嘶～，嘶～，嘶～丟入石頭的四鍋湯瞬間沸騰。日將醃肉罐封好。
「湯給妳顧，我拿醃肉進去放。」日抱起醃肉罐。
「好～」月說。
日走入石板屋，將醃肉罐放回地洞，用石板蓋好。走出屋外。
「可以吃了！」月已經在吃。
「喔！妳每次都不等我！」日走到一個竹鍋旁坐下。
「我們吃一半再交換，這樣每鍋都能吃到。」月用竹叉叉起一塊豬肉吃。
「嗯～真好吃～」月一臉滿足。
「月，那好像是那鍋最後一塊豬肉耶······」日盯向月的鍋內。
「嗯？」月看了看湯鍋內。
「這裡還有一塊呀！」月用竹叉指了指。
「那是肉屑吧······」日看傻眼。
「來！交換吧！」月端竹鍋到日面前。
「換什麼？我都還沒吃耶！」日覺得不公平。
「嗯～我會留一半給你啦～」月撒嬌。
「要留肉塊不是肉屑喔。」日抵擋不住月的撒嬌攻擊。
「嗯！」月跟日交換竹鍋。
「哥哥最好了～」月開心端起竹鍋。
「人家說大欺小，我怎麼覺得是小欺大？」日喝口湯，吸入剩餘肉屑。
「哈哈！因為我太～可愛了，你捨不得欺負我。」月吃了一大口魚肉。
「妳不要再被魚刺刺到囉！」日用竹叉鏟起鍋內野菜吃。
「這刺軟軟的可以吞啦！嘔···呸呸······」月把較粗的刺吐出來。
「看來你醃得不夠透！」月抱怨。
「真好奇妳這麼愛吃，怎麼都不會胖？」日將吃完的湯鍋放地上。
「我天生麗質呀～拿去。」月將吃一半的魚湯給日。
「謝謝。」日接過湯鍋。
「我要來吃馬告豬～」月開心端起馬告豬肉湯。
「還是豬肉方便，可以大口吃。」月大吃大喝。
「喂～留一半給我！」日也想吃豬肉。
「好啦！」月放過剩下的豬肉，改吃野菜。日小心吃著魚。
「哥哥，你哪來的鹽巴醃肉呀？」月放下馬告豬肉湯，改吃辣椒薑魚湯。
「哇～」月被辛辣味刺激到。
「這附近有海呀！」日吃最後一口魚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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