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2月2日 星期五

洪延禍水19

名稱:洪延禍水 作者:陳俊霖

  「林儒月掰掰~」一個女同學回頭道別。
  「美女掰掰~」一個男同學回頭道別。
  「掰掰!」大家回頭跟林儒月道別。
  「掰掰!新年快樂喲!」林儒月跟大家揮手道別。
  「新年快樂!」大家跟林儒月揮手。六男五女離開。
  「哈哈!」林儒月覺得同學們好可愛。突然一股寂寞湧上心頭。
  「還是趕快去上班吧!」林儒月動身離開。
  林儒月在一家連鎖美式餐廳上班。
  「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!」餐廳內有人看著電視倒數,餐廳外有人看著101倒數。
  「新年快樂~哇~」大家看著煙火歡呼。煙火結束後。
  「現在,挑戰一分鐘內,喝完這杯啤酒的,那桌我買單!」店長拿了一個超大酒杯。
  「去啦!」「喔~」「真的假的?」「誰喝得完啊?」「一分鐘太短了啦!」「我來!」「哇~」現場大家鼓譟。客人陸續派人上來挑戰。
  兩個小時後,客人三三兩兩,搖搖晃晃的走出餐廳。林儒月跟其他店員忙著收拾。
  「門口有人吐了,待會去清一下!」店長從門口走進來。
  「好~」林儒月剛好離店長最近。
  一個小時後,林儒月在打下班卡。
  「林儒月,店長說要載我們去東部看日出,妳要不要一起去?」一個女員工說。
  「啊?」林儒月想到過去。
  「我跟朋友有約了耶!」林儒月覺得好累,不想去。
  「好吧!那我幫妳跟店長講。」女員工說。
  「嗯!」林儒月說。女員工走出休息室。
  幾分鐘後。
  「正妹掰掰~」「掰掰~」「新年快樂!」員工們搖下車窗跟林儒月道別。
  「掰掰!新年快樂!」林儒月揮手跟同事們道別。車隊離開後,林儒月望向地標101大樓。
  半小時後。也許是想感受過節的餘溫,林儒月一個人恍神的走到101附近。抬頭看101大樓上的祝賀跑馬燈,再看看周圍浪漫昏暗的燈光下,幾對情侶相擁、相吻、談情說愛。
  「這裡不是?」林儒月發現這裡就是當年,被白日晝環抱手放口袋,一起看煙火、擁吻的地方。
  「嗯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想到當時的溫暖,內心突然一股沉痛。林儒月邁開步伐,想趕快離開這裡,但回憶還是不斷湧現,回憶裡與朋友笑得越開心,現實中林儒月就哭得越難過,難過到快喘不過氣。
  林儒月回到舅舅家,在玄關換鞋。高仙橘上完廁所準備回房間,聽到門口有聲音,打開電燈。
  「月月?妳幹嘛不開燈呀?」高仙橘走向玄關,看到林儒月在發抖。
  「月月,妳在哭嗎?」高仙橘仔細看著林儒月。
  「舅媽~」林儒月撲進高仙橘懷裡抱緊痛哭。
  「我們小美女怎麼了?誰欺負妳了?」高仙橘抱著林儒月摸頭安慰。
  「我好想阿日,好想大家~」林儒月淚流不止。
  「我們也想妳呀~」高仙橘溫柔的抱緊林儒月。
  「我想過年找阿日一起,大家回果園看看。」林儒月淚汪汪的看向舅媽。白宇黑從房間走出來。
  「幾點了?不睡覺在幹嘛?」白宇黑被吵醒,睡眼惺忪。
  「老公,月月說,過年想回南部老家看看!」高仙橘看向老公。
  「都埋掉剩一堆土了,有什麼好看的?」白宇黑說。
  「妳就陪妳姪女一起回去嘛~」高仙橘嬌聲嬌氣。白宇黑聽了心癢癢。
  「好吧!也許有種子發芽,又長出果樹來也說不定,過年大家一起回去看看吧!」白宇黑答應。
  「好啦!妳舅舅答應了。」高仙橘摸摸林儒月的頭。
  「謝謝舅舅,謝謝舅媽。」林儒月調整呼吸看向舅舅跟舅媽。
  「忙到這麼晚,妳也累了吧?趕快去洗洗睡吧!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嗯······」林儒月覺得溫暖,露出微笑。
  「走吧!」高仙橘也微笑,摟著林儒月走去房間。白宇黑看著兩個可愛女人經過面前。沒多久。林儒月拿著換洗衣物與高仙橘走出房間。
  「洗完澡快點睡喔!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好!舅舅、舅媽晚安!」林儒月說。
  「晚安!」白宇黑與高仙橘異口同聲。
  林儒月進浴室關門。
  「老婆,那我們也快點來睡吧!」白宇黑抱住老婆。
  「睡你老母!」高仙橘一眼看穿老公想幹嘛。
  「我老母死了······」白宇黑想到媽媽。
  「啊···對不起。」高仙橘尷尬。
  「妳跟我睡就原諒妳。」白宇黑看著老婆。
  「唉~嫁給你到底是幸還是不幸?」高仙橘看著老公。
  「當然是幸運啊!」白宇黑新娘抱抱起老婆。
  「我看你是性慾吧?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哈哈哈!」白宇黑被戳中笑點。
  「笑屁呀?又不是在稱讚你。」高仙橘說。
  「龜笑鱉無尾,我的龜這麼大尾!」白宇黑頂幾下腰。
  「哈哈哈!白癡喔!」高仙橘被點中笑穴。
  「白吃也讓妳吃到飽!」白宇黑親了老婆幾下。
  「哈哈哈!」高仙橘被笑穴連擊。白宇黑抱著老婆進房裡恩愛。
  浴室傳來淋浴聲與笑聲。

125
  春節連假第一天,豪雨連下的第五天。林儒月與舅舅、舅媽在台北,準備出發去南部。
  「阿日,我們現在要出發了!你不要亂跑啊!」高仙橘跟兒子視訊。

  「妳們又不是馬上到。」白日晝說。

  「反正你到時要幫我們開門!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對呀!誰叫你不給我們鑰匙!」白宇黑說。
  「阿日一定是平常都在做壞事,所以不敢給啦!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做什麼壞事?」白宇黑故意問。
  「不好說,不好說。」林儒月故作嬌羞。

  「月月,沒想到妳也被他們帶壞了······」白日晝看著視訊傻眼。

  「好了!不跟你說了,我們要準備出門了!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啊!兒子!」白宇黑大叫。

  「幹嘛?」白日晝嚇一跳。

  「你那裡有麻將嗎?」白宇黑問。

  「每次都輸還想打?」白日晝說。

  「有沒有啦?不要廢話!」白宇黑教訓兒子。

  「有啦!」白日晝說。

  「很好!」白宇黑稱讚兒子。

  「可是桌子不夠高,大家只能坐在地上打喔!」白日晝說

  「沒關係沒關係,有得打就好了。」白宇黑說。

  「那為了孝敬老爸,到時墊幾本書讓你當坐墊。」白日晝說。

  「不用!」白宇黑說。

  「兒子你家有書喔?」高仙橘問。

  「對啦!有漫畫書、蛋黃酥、鳳梨酥這樣可以嗎?」白日晝無言。

  「哈哈哈!」林儒月跟高仙橘笑開懷。
  「沒有A書喔?」白宇黑問得認真。

  「你們很煩耶~到底是要不要出發啦~」白日晝沒耐性。

  「看來是性生活不美滿,在發脾氣。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嗯~看來改天要帶一個去給他進補。」白宇黑點頭。
  「妳說對不對月月?」白宇黑看林儒月。
  「啊?我···我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想到與白日晝進補的那晚,害羞,臉超紅。
  「老公你白痴啊!這種事怎麼可以問小閨女?」高仙橘打老公。

  白日晝看到視訊裡害羞的林儒月,自己也害羞起來。

  「哈哈!阿日臉紅了。」白宇黑說。
  「看來我說得沒錯!」高仙橘說。

  「你們到底是要不要出門啦~」白日晝惱羞成怒。

  「啊!這麼晚了!」高仙橘看時間。
  「阿日,你不要再浪費我們時間了!」高仙橘說。
  「對呀!我們要趕緊出門了。」白宇黑說。
  「阿日晚點見······」林儒月嬌羞的對螢幕揮揮手。視訊關掉。

  「到底是誰在浪費時間?」白日晝傻眼。
  「不過月月真的好可愛~」白日晝抱著手機與枕頭在床上打滾。
  夜晚,白日晝租屋處。
  「怎麼還沒來呀?」白日晝看向門口。
  「都幾點了?」白日晝轉新聞台看時間。
  「靠!都快過年了!他們在幹嘛啊?」白日晝說。
  「······高速公路發生山崩意外,多輛車被土石掩埋,現場怵目驚心。」新聞主播說。畫面切換到事發現場。
  「現在記者所在的位子是南下路段,各位可以看到,前方就是走山崩落的大量土石,目前已知有多輛車被埋在下方,其中一輛車只剩車尾露出······」新聞現場記者播報。
  白日晝看到車尾上熟悉的圖案。
  「爸~」白日晝對著電視大叫。
  「怎···怎會這樣?」白日晝擔心得眼眶泛淚。
  「現在怎麼辦?怎麼辦?」白日晝驚慌失措的站起來。決定換衣服,拿包包出門。
  一段時間後,白日晝坐在計程車上。
  「前面不能過了耶!」計程車司機說。
  「不用找了!」白日晝付車錢後開門下車。
  「欸~少年耶!」司機來不及勸阻。
  白日晝跑到封鎖現場。一名員警攔住。
  「我要找我爸媽~」白日晝噴淚說著。一旁老員警示意讓白日晝通過。白日晝走進忙碌的封鎖區。
  「爸~媽~」白日晝邊哭邊喊。看到一台報廢的熟悉車輛,跟一旁蓋著布的兩具遺體。
  「······」白日晝發抖的走上前,跪到一具遺體旁,顫抖的緩緩掀開白布。看到頭部變形的老爸。
  「爸啊~」白日晝悲痛大於恐懼。放聲大哭。
  白日晝調整呼吸,看向另一具遺體,猶豫但還是鼓起勇氣,爬過去掀開布。
  「媽啊~」白日晝看到血紅的老媽。
  「啊~」白日晝發瘋似的吼叫。現場人員看了一眼,繼續忙碌。
  「啊~」白日晝捶地面捶到手破皮。
  「嗚······」白日晝整個人跪縮在地上啜泣。白日晝想到,還有一個人。
  「月月?」白日晝清醒。
  「怎麼沒看到月月?」白日晝抬頭環視四周。一名員警經過,白日晝衝上前抓住。
  「還有一個人呢?」白日晝激動。
  「蛤?」員警搞不清楚。
  「這台車有三個人,還有一個呢?」白日晝指老爸的車。
  「我才剛到現場,不清楚耶!」員警說。
  「是一個金髮的女生嗎?」一名女警走過來。
  「對!妳有看到她嗎?」白日晝走到女警面前。
  「她剛才被送去醫院了。」女警說。
  「她還活著!」白日晝燃起希望。
  「是還活著。」女警話說的保留。
  「她被送去哪家醫院?」白日晝焦急。
  「附近的大醫院,嗯···我叫人載你去好了。」女警說。
  「好!」白日晝激動感激。女警講著對講機。
  「好了,你跟我來吧!」女警說。
  「可以等我一下嗎?」白日晝想到什麼。轉身走向父母遺體,跪在父母頭前磕頭,把布蓋好。
  「爸、媽,對不起,我晚點再來帶你們回家······」白日晝磕頭。
  「嗚······」白日晝這一磕久久無法抬頭,不斷啜泣流淚。一旁女警看了也流下不捨的眼淚。一段時間後,白日晝虛脫的抬起頭緩緩站起來,深吸了幾口氣。
  「走吧!」白日晝振作精神。女警搭著他的肩,像姊弟一樣走往警車。
  半個小時後。
  白日晝坐在醫院急診室等。突然手術室門打開,走出一位醫生。
  「怎麼樣了?」白日晝衝上前問。
  「你是她的家屬嗎?」醫生問。
  「對!我是她親戚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你是什麼血型?」醫生問。
  「O型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不行呀!」醫生焦急。
  「什麼不行?你說什麼不行?為什麼不行?」白日晝扯著醫生問。
  「病患現在正在失血,不趕快輸血,本來救得活也救不活了。」醫生說。
  「那你趕快幫她輸血啊!」白日晝激動。
  「可是病患的血型過於特殊,目前國內沒有庫存。」醫生說。
  「什麼血型?」白日晝問。
  「P型。」醫生說。
  「P?」白日晝第一次聽到。這時急診大門外傳來吵雜。
  幾名記者在大門外做現場報導。
  「遭掩埋的傷患就是送到這間醫院······」A台記者說。
  「據說其中一位傷患,就是最近上遍各大節目的正妹MOONMOON!」B台記者說。
  「MOONMOON本名林儒月,是台美混血兒,據說現在正在裏頭急救。」C台記者說。各家電視台記者陸續抵達現場。
  白日晝見機不可失,衝出去,跪在鏡頭前。
  「拜託各位!我家人正在裏頭急救,需要P型血液,如果有P型血液的人,請趕快過來!拜託拜託!」白日晝磕頭。
  「P型?」「第一次聽說。」「還有這種血型?」記者們面面相覷。
  「小弟弟,你家人沒有P型的嗎?」一位記者問。
  「我是O型的,我爸媽死了,她爸媽也死了······」白日晝說得眼眶泛淚。
  「你跟她是什麼關係?」一名記者問。
  「親戚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稱謂?」一名記者問。
  「她是我姑姑的女兒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你姑姑是台灣人?」一個記者問。
  「這些不重要!請有P型血液的人趕快來救我家人!拜託了!拜託!」白日晝再次磕頭。
  某家賣宵夜、早點的燒餅油條店。
  「老闆!還好你有開門,不然我們大過年就餓死了。」一位嬌小金髮碧眼女生說。
  「花,不要亂講話。」一個日本大叔說。
  「老闆,你不跟家人過年嗎?」一位高挑金髮碧眼婦人說。
  「我家人全死光了,就剩我一個,我就是全家人啦!哈哈哈!」老闆忙著做餐點。
  「喔···對不起!」婦人說。
  「沒關係啦!」老闆端兩碗花生湯過來。
  「老闆!可以看電視嗎?」花問。
  「可以呀!遙控器在那,自己開吧!」老闆指一個方位。
  「剛才走進來,看妳們金髮碧眼的,我還以為要說英文哩!沒想到妳們中文都說得這麼好!」老闆端豆漿跟米漿過來。
  「我們以前有學過中文呀!」婦女說。
  「不過今天好像只有我們一桌客人?」大叔環視店內。
  「哈哈哈!過年大家都嘛在家。」老闆說。
  「都是老媽啦!平常都不保養車,才會半路拋錨。」花轉電視看。
  「P型血液······」電視傳來一個聲音。
  「嗯?」大叔聽到關鍵字。
  「花,把電視轉回剛才那台。」大叔說。
  「哪一台?」花問。
  「反正妳往回轉就對了。」大叔說。
  「妳們是哪裡人啊?」老闆端來韭菜盒、糖燒餅、蔥肉燒餅、蘿蔔絲餅跟芋頭餅。
  「我是日本。」大叔說。
  「我是挪威。」婦人說。
  「我···我不知道?」花轉到新聞台。
  「嗯?」老闆看了花一眼。新聞在播白日晝跟大家拜託的畫面。
  「就是這個!」大叔看電視。
  「拜託有P型血的快來救我家人,快來不及了啊······」白日晝跪地合掌,說到哭出來。新聞畫面一角展示林儒月的照片。
  「欸,老婆······」大叔說。
  「嗯···終於找到了······」婦人眼眶泛淚看著照片。

126
  林儒月與白日晝來到一彎潔白帶點粉紅色的沙灘。
  「呼!呼!呼!」兩人雙手撐膝,低頭喘氣。
  「呼~總算趕上了!」白日晝挺身看向大海。
  「這沙好軟喔!踩起來真舒服~」林儒月原地低頭踩沙。
  「月,妳快抬頭,不然等一下看不到了。」白日晝拍拍林儒月的背。林儒月抬頭。
  「哇~真的是金色的耶!」林儒月看到大海,興奮走向前。
  「很美吧!一天只有兩個時段會變金色,想看還得碰運氣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那我運氣真好!」林儒月說。
  「我運氣也很好。」白日晝走到林儒月身邊牽起手。
  「今天的金色,是我看過最美的。」白日晝牽林儒月往前走了幾步。
  「有我美嗎?」林儒月俏皮看向白日晝。
  「怎麼可能?」白日晝看林儒月被夕陽照耀的臉龐,笑了笑。
  「哈哈!」林儒月好開心,雀躍擺盪兩人的手。
  「月月妳看!那邊有月亮耶!」白日晝看向林儒月後方天空。
  「又還沒天黑,怎麼會有月亮?」林儒月懷疑轉過身。
  「真的耶!白色的月亮。」林儒月覺得新奇。
  「看來月亮終於追到太陽了。」白日晝深有感觸。
  「就像我被妳追到一樣······」白日晝看向林儒月握緊手。林儒月轉身看向白日晝。兩人牽著手,欣慰、幸福的對望。白日晝身後是漸紅的夕陽,林儒月身後是漸亮的白月。
  白日晝靠近林儒月。兩人臉紅心跳。
  林儒月脖子、腰背、胸前感覺到白日晝的體溫。兩人閉上眼,感受對方柔軟與溫暖。
  白日晝離開林儒月的唇,緩緩睜開眼,看著紅潤的林儒月。林儒月抿了抿嘴唇。兩人相視而笑。
  「就這樣嗎?」林儒月環抱白日晝脖子。
  「嗯?」白日晝疑惑挑眉,尷尬微笑。
  「我可是追了你好幾年,才親這麼一下,太不划算了吧?」林儒月跳到白日晝身上盤住。
  「那······」白日晝的嘴被林儒月用唇堵住。兩人閉眼深吻。後方夕陽漸漸落至海平面。白日晝抱著林儒月緩緩降至地平線。

  「月月!月月!」白日晝的叫聲。
  「嗯?」林儒月緩緩睜開眼。
  「阿日?」林儒月看到白日晝在面前。想抱住他繼續剛才的浪漫。
  「啊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手臂傳來刺痛,低頭看向自己雙手。
  「啊······」這次換頭痛。
  「月月,妳還不能亂動啦!」白日晝幫林儒月躺好。
  林儒月雙手打石膏,頭包紮一大包,只能轉眼球環顧四周。
  「這是哪裡?」林儒月還分不清現實與夢境。
  「這裡是醫院,妳已經昏迷三天了。」白日晝溫柔摸著林儒月可愛臉龐。
  林儒月慢慢回想起來。
  「舅舅跟舅媽呢?」林儒月問。
  「他們······」白日晝哽咽。
  「不會吧?」林儒月大概知道怎麼回事,也哭了。白日晝趴在床邊哭。林儒月好想抱抱他安慰,但無能為力。白日晝情緒發洩完後,抬頭看著林儒月。
  「還好妳還在。」白日晝輕輕抱著林儒月接吻。
  「······」林儒月驚訝。白日晝親完緩緩起身。
  「你不怕又有人死掉嗎?」林儒月說。
  「不會再有人死了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也是···已經沒有人可以死了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感慨。
  「不是啦!」白日晝微笑。這時病房門打開,走進來三個人。
  「醒來了!」花說。
  「月!」日本大叔說。
  「女兒!」金髮婦人說。三人趕緊圍到病床邊,看著林儒月。林儒月訝異、疑惑的看著三個陌生人。
  「月月,我來跟妳介紹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這位是妳親生爸爸,林儒一草,是日本人。」白日晝手比向林儒一草。
  「嗨嗨~」林儒一草微笑揮手。
  「這位是妳親生媽媽,紫羅蘭,是挪威人。」白日晝手比向紫羅蘭。
  「我的小美人······」紫羅蘭流淚看著林儒月。
  「而這位,是我真正的親戚,林儒花,如花耶!哈哈哈!」白日晝手比向林儒花。
  「你不要亂擷取好不好?」林儒花瞪白日晝。
  「長久以來讓妳代替我,跟這麼白癡的親戚相處,真是辛苦妳了。」林儒花瞥一眼白日晝,跟林儒月鞠躬。
  「我們還沒有很熟吧?妳怎麼可以罵我白癡?」白日晝瞪林儒花。
  「可能我跟你流著一樣的血液吧?白癡!」林儒花說。
  「靠!妳說我家人是白癡嗎?」白日晝打了林儒花一下。
  「喔!你怎麼可以打女生?」林儒花摸著患部。
  「爸~你看他啦~他打我~」林儒花跟爸爸撒嬌討拍。
  「對呀!你怎麼可以打我女兒?」林儒一草護著女兒。
  「對不起~」白日晝鞠躬道歉。林儒花用力打白日晝低下的頭。
  「喔嗚!」白日晝抬頭瞪林儒花。
  「我剛有打這麼大力嗎?很痛耶!」白日晝不爽。
  「拉拉拉~哩~」林儒花頑皮的躲到爸爸身後。對白日晝吐舌頭。
  「哈哈哈!」林儒月笑到哭。大家被林儒月的笑聲吸引。
  「你們兩個好幼稚喔!不虧是有血緣關係!哈哈哈!」林儒月笑到頭痛。
  「吵死了,妳這蛋頭!」林儒花跟白日晝異口同聲。
  「彈頭?」林儒月聽不懂。
  「對呀!妳頭現在跟一顆蛋一樣。」林儒花拿一面小鏡子照林儒月。林儒月看著鏡中自己。金色長髮沒了,只有一層層的白色繃帶。
  「我的頭髮······」林儒月不捨頭髮。
  「當時妳腦部受創,需要開刀,所以剃掉了。」林儒一草說。
  「還好救回來了。」紫羅蘭說。
  「對呀!月月,妳知道妳血型有多特殊嗎?要不是妳親生爸媽剛好在附近就······」白日晝不想說不吉利的話。
  「對呀!我們車開到這附近剛好拋錨,超碰巧的!」林儒花說。
  「還好我平常沒在保養車,不然就見不到我親生女兒了。」紫羅蘭仔細看著林儒月。
  「以後要保養啦!」林儒一草說。
  「好啦!」紫羅蘭說。
  「月月,看來妳真的是她們女兒,有遺傳到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都有罕見的P型血了,當然是我們女兒!」紫羅蘭說。
  「哈哈!」白日晝竊笑。
  「P型?」林儒月第一次聽到。
  「超特別的吧?」林儒花說。
  「我小學有一次開放性骨折大失血,我爸媽嚇死了,趕到醫院結果我已經沒事了,我才知道我不是他們親生的······」林儒花感慨。
  「我連我親生爸媽都沒見過······」林儒花有點難過。林儒一草抱住女兒安慰。
  「妳爸超帥的,而且很高喔!」林儒月說的得意。
  「何止高?是超高的,有兩百公分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妳媽媽也很美喔!」林儒月講得眼眶泛淚。
  「月月······」白日晝感同身受。
  「阿日,你手機裡不是有照片嗎?拿給她們看呀!」林儒月說。
  「我刪掉了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幹嘛刪啊?」林儒月有點生氣。
  「我怕看照片想到妳,會害死人嘛······」白日晝後悔。
  「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恍然大悟。
  「所以我們以後可以想對方了?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嗯,我們可以在大家面前,大方的曬恩愛了。」白日晝感慨。
  「阿日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感慨。
  「要曬恩愛不快點!你不是有準備禮物嗎?」林儒花說。
  「喔···對!」白日晝掏口袋。林儒一草去調高病床床頭。
  「嗯?」林儒月還搞不清楚狀況。白日晝突然單膝下跪。
  「······」林儒月又驚又喜。
  「月月,林儒月,妳願意嫁給我嗎?不願意的話,就用手打個大叉。」白日晝端著一枚婚戒。林儒月想打叉整白日晝,但雙手打上石膏只能伸直。
  「你很賤耶~我現在這樣是要怎麼打叉啦~」林儒月嬌嗔。
  「那妳是答應囉?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嗯~」林儒月微笑流淚。
  「太好了!耶~」白日晝開心興奮得又叫又跳。
  「哈哈哈!」林儒一草想到當初自己求婚成功的喜悅,摟住老婆跟林儒花。
  「快幫我戴戒指啦!笨蛋!」林儒月微笑無奈看著白日晝。
  「喔!對!」白日晝回過神。緩緩套戒指入林儒月手指,眼淚也緩緩流出。
  「哭什麼哭啦!笨蛋!」林儒月也流下眼淚。
  「我終於可以在大家面前說我愛妳了。」白日晝戴好婚戒。
  「我愛妳,林儒月。」白日晝看著愛人。
  「我也愛你,白日晝。」林儒月看著愛人。白日晝捧著林儒月的臉,溫柔的吻了上去,越吻越深,沒有要分開的意思。突然兩人腦海中出現畫面。風雨雷聲中。白日晝看到林儒月溺水昏死的臉。林儒月看到白日晝吐血昏死的臉。
  「阿日!」「月月!」兩人同時睜眼大喊。
  「妳沒事吧?」「你沒事吧?」兩人同時查看對方。
  「嗯?」旁邊三人一臉錯愕。
  「妳剛才有聽到雷聲嗎?」白日晝問。
  「嗯,好大一聲。」林儒月說。
  「雷聲?」旁邊三人面面相覷。林儒花走去窗邊。
  「我還看到你吐出滿口鮮血,死掉了。」林儒月說到哭。
  「我看到妳溺水死掉,以為妳又要離開我了。」白日晝說到哭。
  「阿日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感動得哭。
  「月月······」白日晝感動得哭。兩人又深吻了起來。
  「外面還看得到幾顆星星,天氣很好呀?」林儒花望著窗外。林儒一草摟著老婆,看眼前恩愛小情侶。
  「到底哪來的雷聲?」林儒花走回床邊。白日晝緩緩放下林儒月的頭,挺起身來。
  「爸、媽,謝謝妳們將女兒許配給我,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待她的。」白日晝對林儒一草跟紫羅蘭鞠躬。
  「喔······」林儒一草整理一下服裝儀容,抬頭挺胸。
  「從今以後,只能讓我女兒充滿笑聲與笑容,你辦得到嗎?」林儒一草說。
  「哪一個女兒?」白日晝看看林儒月與林儒花。
  「白癡喔!當然是你馬子啊!」林儒花指林儒月。
  「花,講話要有禮貌。」紫羅蘭看著花。
  「哈哈哈!」林儒月笑了。
  「爸你看!她笑了!」白日晝指林儒月。
  「好吧!算你過關。」林儒一草說。
  「月受傷的復原期還很長,你有辦法陪在她身邊嗎?」紫羅蘭說。
  「嗯!可以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可以什麼?你到時還要上課耶!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對喔······」白日晝想起自己還是學生。
  「而且你在南部,我在北部,怎麼照顧?」林儒月說。
  「那我翹課陪妳好了!」白日晝握住林儒月一隻手。
  「白癡!剩半學期就畢業了,你想功虧一簣嗎?」林儒月說。
  「那···那怎麼辦?」白日晝苦惱。
  「有爸媽陪我,你假日再來就好了。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對吧?爸爸、媽媽。」林儒月看向親生爸媽。
  「月月······」林儒一草聽到林儒月第一次叫自己爸爸,好感動。
  「女兒······」紫羅蘭聽到林儒月第一次叫自己媽媽,好感動。兩人感動流淚握住林儒月一隻手。
  「還有我花!」林儒花握住爸媽與林儒月的手。
  「······」林儒月看兩手都被愛滿滿包覆著,好感動。
  「媽媽會陪妳,一直陪著妳。」紫羅蘭說。
  「爸爸也會下班的時候來陪妳。」林儒一草說。
  「我下課的時候來陪妳!」林儒花說。
  「我會假日的時候來陪妳,等妳頭髮長出來,我應該也畢業了,到時再幫妳每天洗頭洗澡。」白日晝說。林儒月聽了害羞又感動。
  「你還要先去當兵耶!」林儒花說。
  「對喔!」白日晝想到。
  「那我逃兵好了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白癡喔!逃兵會被判刑!」林儒花說。
  「妳怎麼這麼清楚?妳當過兵喔?」白日晝看林儒花。
  「靠!才沒有。」林儒花說。
  「花,禮貌!」紫羅蘭說。
  「不然妳一個女生怎麼會知道?」白日晝問。
  「我之前兵變一個男友,他為了找我,逃兵了啦······」林儒花不好意思。
  「妳交過男朋友?」林儒一草震驚。
  「交過十個。」林儒花說得像做錯事的小孩。
  「什麼?」林儒一草的心彷彿孤石被大浪拍打。林儒一草變雕像。
  「十個?妳怎麼都沒跟我們說?」紫羅蘭說。
  「我怕妳們擔心嘛!」林儒花說。
  「那妳十個分別進展到哪?」白日晝問。
  「都全壘打······」林儒花說得害羞。
  「啊~」林儒一草發出一聲嘆息,跪地嘴開開。又變雕像。
  「老公······」紫羅蘭能了解老公的心情,但也太誇張了。
  「嘻嘻。」林儒月偷笑。
  「嗯?」白日晝看了一眼林儒月。林儒月收起笑容裝沒事。
  「啊!不然花,妳代我從軍好了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白癡喔!我是女生耶!」林儒花說。
  「而且我這麼漂亮,一眼就會被看出來好不好?」林儒花講到害羞。
  「妳可以像月月一樣剃光頭呀!反正妳又沒長胸,不會那麼好認的啦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靠!」林儒花要打白日晝。白日晝閃開。
  「花木蘭是沒長兄沒錯。」林儒一草說。
  「老公你恢復了?」紫羅蘭驚喜。
  「爸,你不要跟著鬧好不好?」林儒花追打白日晝。
  「花木蘭就是沒有長兄,所以才要代父從軍呀!我有說錯嗎?」林儒一草看老婆問。
  「你沒錯,哈哈!」紫羅蘭抱著老公親。
  「爸、媽幫我抓住他啦!」林儒花打不到白日晝,好累好不爽。
  「要當兵的人體力還那麼差?」白日晝說。
  「誰跟你當兵?」林儒花說。
  「不是跟我當兵,是妳自己去當兵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老公,你真的很無聊耶!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妳剛叫我什麼?」白日晝看向林儒月。
  「老公。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再說一次。」白日晝走近林儒月。
  「老公老公老公~」林儒月越說越嗲。
  「老婆~」白日晝興奮的抱緊林儒月。
  「啊······」林儒月傷口被弄痛。
  「啊···對不起。」白日晝放開林儒月。啪!林儒花用力打了一下。
  「啊~」白日晝背痛。
  「阿日捕月,小花在後!」林儒花做了一個大鵬展翅。
  「妳個子那麼小,哪來這麼大的力量啊?」白日晝想摸患處摸不到。
  「哈哈!可惜我手不能動,不然就幫你揉了。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妳這蠻力,不去當海陸太可惜了。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就說我沒有要去當兵啦~」林儒花覺得好煩。
  「可是海陸的體格都很好,妳去可以每天看猛男耶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真的嗎?那我要去!」林儒花聽到猛男好興奮。
  「花!」林儒一草想叫醒傻女兒別鬧了。
  「爸,我到時再帶幾個猛男女婿回來!」林儒花說得開心。
  「花······」林儒一草聽到傻眼,又變雕像了。
  「老公!老公!」紫羅蘭搖著沒反應的老公。
  「花,到時我再幫妳剃平頭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好呀!」林儒花說。
  「你們兩個不要鬧了!」紫羅蘭訓斥。
  「老公!老公!」紫羅蘭繼續搖著沒反應的老公。
  「哈哈哈!」林儒月覺得老爸好好笑。
  「花···這麼多猛男怎麼吃得消?老爸沒辦法呀~」林儒一草開始亂說話。
  「你在說什麼老公?快醒醒呀老公!老公!」紫羅蘭怕老公從此變白癡。
  「哈哈哈!」林儒月慶幸,自己又得到了一群,可愛有趣的家人。

127
  過了快兩年。某家美髮沙龍。林儒花在燙頭髮,紫羅蘭在洗頭,林儒一草在頭部按摩。
  「唉~沒想到跟女兒相認才沒多久,就要送出嫁了。」林儒一草感嘆。
  「對呀,找了那麼多年,才相處不到兩年,又要分開了。」紫羅蘭感嘆。
  「你們兩個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?」林儒花吃著綜合芋圓燒仙草加鮮奶加鹹花生米。
  「哎呀~妳也是我們最愛的女兒呀!」紫羅蘭說。
  「妳要永遠陪在爸爸身邊喔!」林儒一草說。
  「蛤~那不就要入贅?」林儒花說。
  「入贅也不錯啊!」紫羅蘭說。
  「但是對方還是要養得起妳才行!」林儒一草說。
  「那我跟他在家做親密動作,你們能接受嗎?」林儒花問。
  「我應該會打他吧?」林儒一草喝一口楊桃汁。
  「爸~」林儒花覺得爸無理取鬧。
  「哈哈!那妳也得找到願意入贅的呀!」紫羅蘭喝一口酸梅湯。
  「花,妳交的十個男友,沒有一個好東西嗎?」林儒一草問。
  「他們很好好不好?只是我最後都把他們甩了。」林儒花說。
  「女兒,妳不會都只是玩玩而已吧?」紫羅蘭問。
  「我都很認真好不好?只是每個到後面都沒感覺了嘛······」林儒花又加了一包花生米到仙草裡。
  「花,妳現在吃那麼多,不怕到時婚禮上的好料吃不下嗎?」林儒一草說。
  「不要看我身體小小的,我消化很快的!」林儒花吃芋圓燒仙草。
  「真不知道妳到底像誰?」紫羅蘭說。
  「當然是像你們呀!」林儒花看著父母微笑。
  「花······」林儒一草好感動。
  「哈哈!老公你怎麼哭了?」紫羅蘭覺得女兒跟老公都好可愛。
  「花說她像我······」林儒一草止不住喜悅的淚水。
  「老爸內心真的很纖細耶!難怪叫一草。」林儒花說。
  「對!我是草,妳們是花。」林儒一草說。
  「老公······」紫羅蘭說。
  「就讓我這棵草,永遠襯托妳們,兩朵美麗的花吧!」林儒一草看向老婆跟女兒。
  「那老爸,你要像雜草一樣,堅強的活著喔!」林儒花握拳幫老爸加油打氣。
  「雜草?」林儒一草不知該開心還是難過。
  傍晚。
  某間高級飯店頂樓的婚禮會場。會場泳池中央有一條透明步道,步道兩側擺滿美麗的鮮花與照明,盡頭是一個露天簡易教堂,擺了幾張美麗椅子,可以遠眺城市與大海。整個會場走的是希臘神話、唯美浪漫風格。會場入口的長桌上,擺著林儒月與白日晝的婚紗照。林儒花與雙方部分親友圍著長桌,翻閱照片。
  「還好林儒月親生爸爸姓林儒,不然改姓的話,我還真不習慣。」一位女生說。
  「對呀!超神奇的。」一位男生說。
  「哇!這是婚紗照還是寫真集呀?」一個男生驚嘆。
  「只用布纏繞在身上,也太害羞了吧?」一個女生說。
  「男女都好像快曝光了。」一個男生說。
  「兩個人身材都超好的耶!」一個女生羨慕。
  「你看這張,月月好像天使從天而降喔!」一名女生羨慕。
  「沒想到阿日力氣這麼大?」一個男生忌妒。
  「女生也很辛苦好不好?要撐在那裡。」一位女生說。
  「哈哈!妳看這個,阿日穿丁字褲耶!」一個男生說。
  「這是在蘭嶼拍的吧?」一名男生說。
  「月月好像女神從海中走來呦~」一位男生看得入迷。
  「日出照射的光影,讓兩人身材更凹凸有致了。」一個女生說。
  「也拍得太好了吧?」一名婦女羨慕。
  「他們是把台灣都拍遍了嗎?」一名大叔說。
  「還到山上,也太累了吧?」一位婦女說。
  「不過真的是俊男美女,身材又好。」一位阿婆說。
  「可惜當年沒這技術,不然我們也可以這樣拍。」一位阿伯牽著老伴。
  「看得我都想買一本來收藏了。」一個女生說。
  「對呀!月月超美的。」一個男生說。
  「哈哈哈!後面真的有標價耶!」一位女生說。
  「現代少年人是在想什麼啊?」一名阿桑說。
  「月月還蠻知名的,應該有不少人會買吧?」一個女生說。
  「他們應該男生出一本,女生出一本。」一位大叔說。
  「拜託!這結婚照耶!」林儒花說。一位牧師走進會場,看著林儒花的背影。林儒花感覺有人在看她,轉過頭。兩人對到眼瞬間害羞撇頭。牧師繼續往簡易教堂走去。
  「剛才那是什麼呀?」林儒花心跳好快。再偷偷轉頭去看。
  「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生?」牧師心跳加速。
  「不行不行,要冷靜。」牧師走上講台轉身。林儒花看牧師轉過頭來,又害羞撇過頭。
  「討厭啦~為什麼我會不敢看他?」林儒花第一次不敢主動看男生。
  牧師調整麥克風。
  「各位親友、貴賓,結婚儀式馬上要開始了,請各位先行入座。」牧師兼司儀。親友們紛紛入座。現場響起音樂。
  「感謝各位今天前來,給予白日晝與林儒月這對新人祝福。」牧師說。
  「現在,請帥氣新郎入場~」牧師伸手比向入口。現場音樂變換,大家紛紛轉頭面向入口。白日晝穿著帥氣白西裝走進來,燦笑對大家揮手。
  「哈哈!阿日好憨喔!」一個男生說。
  「很可愛呀!」一個女生說。
  「好帥!我說西裝。」一位男生說。
  「那我們結婚你也穿一套這樣的。」一位女生說。
  「我有說要娶妳嗎?」一位男生說。
  「靠!」女生打男生。
  「好啦好啦!開玩笑的。」一位男生說。
  「並不好笑!」一位女生說。
  「都當媽的人,還這麼情緒化?」男生摸女生肚子。
  「你才是哩,都當爸了還那麼幼稚。」女生摸男生的手。
  「那我們小孩一定超可愛~」男生親女生。
  「唉呦~很多人在耶~」女生嬌羞。
  「反正大家都在看阿日,沒人會注意到啦。」男生又親了未婚妻幾下。牧師看了兩人一眼。
  白日晝走過透明步道,來到教堂一端。
  「現在請美麗新娘進場。」牧師說。現場音樂變換。入口走進來幾個,穿可愛禮服的小花童,手拿提籃灑花。
  「哈哈!好可愛。」一個婦人說。一個最小的花童走跟別人不同方向。一位家長趕緊上前調整,小花童有點生氣,但還是乖乖聽話,走回原位。
  「哈哈哈!」大家覺得好可愛。小花童走在透明步道上有點怕怕,停下腳步。家長又上前幫忙。小花童緊張的走著,表情逗趣。
  「這對他來講是天堂路吧?」一位阿伯說。
  「哈哈哈!」大家覺得可愛。林儒月進場,穿著美麗婚紗。
  「哇~」現場一陣驚呼。
  「哈哈!」白日晝一臉得意。林儒月開心跟大家揮揮手,一旁牽著親生父親,林儒一草。後面一位穿禮服的小女生,幫林儒月提裙襬。林儒月走在灑滿花瓣的透明步道上。
  「超美的~」一個男生看得入神。
  「好像仙女~」一位大叔看得入迷。
  「難怪她們要走神話入線。」一個女生說。
  林儒月跟爸爸快要走到泳池另一端。白日晝走上前,看著發光的林儒月,伸出手。林儒一草一臉疑惑,但還是將女兒的手交給女婿。林儒月與白日晝微笑對看,滿臉幸福。
  「MY ANGEL!」白日晝將林儒月溫柔的拉近摟抱。兩人開心親吻起來。旁邊圍繞的小花童,把花瓣砸向兩人。
  「喔~」現場響起歡呼。
  「請兩位新人照儀式來好嗎?」牧師一臉無奈。
  「喔!」白日晝回神。
  「嘻嘻。」林儒月抿著嘴唇竊笑。
  「哈哈哈!」現場大家搞清楚狀況。
  「阿日!你急什麼呀?」一個男生說。
  「對呀!又沒人跟你搶!」一位女生說。
  「要是我我也忍不住。」一位單身漢說。
  「我還蠻想搶的。」一位大叔說。
  「老公!」一位婦人瞪著大叔。
  「哈哈哈!」大家笑開懷。
  白日晝牽著林儒月來到教堂講台前。
  「兩位有沒有要跟長輩說的話?」牧師說。講台前擺著四張椅子,椅子上分別有林紅杉、白亮亮、白宇黑、高仙橘的照片。兩位看到父母遺照,都紅了眼眶。
  「爹地,我今天結婚了,新郎是你認識的阿日······」林儒月哽咽。白日晝攙扶林儒月。現場大家也感到不捨。
  「你不用再跟阿日吃醋了,因為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,但你是我永遠的爸爸。」林儒月眼淚流不停。白日晝抱住林儒月安慰。
  「我還要跟媽媽說······」林儒月小聲跟白日晝講。白日晝緩緩放開林儒月。
  「媽,妳以前總是受不了老爸寵我,說我任性,對不起······」林儒月鞠躬。
  「我現在已經改很多了,我會當個好老婆、好太太,不會丟妳臉的。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妳在我面前還是很任性啊?」白日晝淡淡的說。林儒月瞪他一眼。白日晝怕怕。
  「爸、媽,雖然我是妳們在二十幾年前抱錯的,但妳們永遠是我最愛的爸媽,我愛妳們,謝謝你們,謝謝。」林儒月鞠躬。
  「爸、媽,我一定會好好對待林儒月的,就像姑丈對待姑姑一樣。哈哈!這樣講好奇怪喔?」白日晝自己笑場。
  「不要笑啦······」林儒月覺得尷尬小聲提醒。
  「爸、媽,我的老婆是月月喔!曾經跟妳們朝夕相處的月月,所以不會有婆媳問題,妳們放心吧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你在說什麼啦?」林儒月覺得白日晝白目。
  「喔···應該只剩公婿問題。」白日晝看了林儒一草一眼。
  「哈哈哈!」大家忍不住笑出來。
  「阿日你不要破壞氣氛好不好?」一個女生說。
  「喔······」白日晝覺得尷尬。
  「總之,爸、媽,謝謝你們!我愛妳們!」白日晝鞠躬。
  「還有,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的爸媽,我也愛妳們,謝謝你們養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公主給我。」白日晝看向手牽著的林儒月。
  「我跟月月一定會趕快生兒育女,湊一桌麻將,讓我們家像以前一樣熱鬧!」白日晝說。
  「你······」林儒月又氣又害羞,已經不知道該講什麼。
  「哈哈哈!」大家又笑場。這時突然吹起一陣微風。白日晝拉緊林儒月的手立正。
  「嗯?」林儒月覺得奇怪。白日晝給了林儒月一個謎之微笑,帶著林儒月朝四張空位,恭敬的三鞠躬。大家停下笑聲,看著這感人的一幕。兩人鞠躬同時感受風的愛撫。鞠躬完,風也停了。大家覺得神奇。
  「阿日,你不覺得剛才的風很溫暖嗎?好像爸媽他們過來抱著我們一樣。」林儒月小聲的說。
  「可能是我剛才放屁吧?」白日晝小聲的說。
  「······」林儒月皺眉打白日晝。大家看傻眼。
  「呃···儀式還在進行,請兩位冷靜。」牧師說。兩人停下打鬧動作,站好。
  「白日晝,你願意一生守護,眼前這位天使的笑容嗎?」牧師掌心比向林儒月。
  「我願意!我會讓她笑到死!」白日晝看了一眼林儒月。
  「哈哈哈!」現場大家又笑了。
  「你可以不要一直亂講話嗎?」林儒月無奈。
  「林儒月,妳願意接受他的守護,並廝守終生嗎?」牧師掌心比向白日晝。
  「也只有我管得住他吧?我願意!」林儒月看了一眼白日晝。白日晝看到林儒月的眼神,想到未來,吞了口口水,有點怕怕。
  「好!那麼在天、地與大家的見證之下,請雙方相互戴上承諾。」牧師雙掌對天、對地、對群眾、對兩人再掌心相對。一位爸爸抱著女嬰,女嬰手上端著枕頭,枕頭上有兩人的婚戒。
  「哈哈!謝謝妳!」林儒月要拿戒指。
  「應該我先幫妳戴吧?」白日晝說。
  「喔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收回手。
  「謝謝妳呦~」白日晝拿過戒指跟女嬰裝可愛道謝。
  「雖然之前已經幫妳戴過一次了,但,我對妳的愛有增無減,我永遠愛妳林儒月。」白日晝捧起林儒月左手。
  「好啦!快點戴吧!」林儒月藏不住笑。白日晝將婚戒緩緩套入林儒月纖細的無名指。林儒月覺得幸福。
  「謝謝妳小天使!」林儒月微笑跟女嬰拿婚戒。
  林儒月抓起白日晝左手。
  「戴了之後,你不能拔下來呦!因為我永遠愛你!」林儒月說。
  「那做會弄髒的事怎麼辦?像做菜醃肉的時候······」白日晝想像未來。看到眼前林儒月不爽的臉。
  「是!我絕對不會拔下來的!」白日晝挺胸立正。
  「一言為定喲!」林儒月回復笑容。把婚戒緊緊套上白日晝厚實的無名指。
  「看來這個以後一定妻管嚴。」一個阿伯小聲的說。
  「你還不是妻管嚴?」阿伯的老伴說。
  「我是愛妳,捨不得打妳罵妳。」阿伯說。
  「我也愛你,所以打是情罵是愛。」阿婆用力打老伴一下。
  「喔!愛這麼大力。」阿伯說。幾個人轉頭看了一眼兩位老人。
  「好!兩人可以親吻了。」牧師合掌。
  「雖然剛就已經親過了······」牧師小聲的說。林儒月與白日晝開心擁吻。現場響起祝福的掌聲與歡呼。當全場焦點都在散發愛與幸福的兩人身上時,只有林儒花默默看著台上牧師。牧師感覺有人在看他,轉頭過去。林儒花看牧師轉過頭來,趕緊看向新人,假裝拍手。
  「嗯?」牧師看到林儒花邊拍手邊偷瞄自己。
  「哈哈!」牧師覺得林儒花害羞的表情好可愛。送給林儒花一個手指愛心。林儒花看到愛心,臉脹紅,昏倒。
  「花!妳怎麼了?」林儒一草衝上前抱住女兒。
  「花,妳沒事吧?」紫羅蘭看著女兒。大家紛紛圍上來關心林儒花,只有知道發生什麼事的牧師還站在台上。
  「女兒!女兒!」林儒一草搖著女兒。林儒花滿臉通紅的癡癡笑著。飯店頂樓一群人圍著林儒花鬧哄哄的。遠方海平面上夕陽漸紅。高空中白月漸亮。

128
  天色已黑。頂樓池畔。大家穿著舒適、輕鬆,取用美味的高級自助餐。白日晝拿著一杯雞尾酒邊走邊喝。
  「阿日啊!喝這個啦!」一個老伯,一手搭白日晝的肩,一手舉著高粱。
  「叔公?」白日晝看向叔公。
  「放下放下!都結婚了還喝那麼幼稚的東西。」叔公把白日晝手上的雞尾酒拿放一旁。
  「來!成年人只能喝五十度以上的!」叔公把高粱塞給白日晝。
  「可是我剛才已經被大家敬兩輪了耶!」白日晝一臉無奈。
  「沒關係啦!你喝不完我會再罰你一瓶,你喝完的話我會再送你一瓶,不用跟我客氣啊!哈哈哈!」叔公大力拍白日晝的背幾下後,開心的去找其他人喝酒。白日晝拿著一瓶高粱傻眼。
  某個角落,林儒花跟牧師同桌用餐。
  「對不起,剛才害你昏倒了。」牧師吃一口奶油龍蝦。
  「沒···沒關係啦!」林儒花吃著魚子醬酪梨干貝、番紅花燉飯、奶油鮑魚、金沙軟殼蟹、松露牛肉等,不斷塞食物入口中,以掩飾掩飾不了的尷尬。
  「FIREWOOD!」林儒月端著盤切烤乳豬跟炙燒魚排過來。
  「叫我柴就好啦!FIREWOOD太繞口了。」柴說。
  「柴,恭喜你找到心目中的天使!」林儒月坐下,端起香檳。
  「謝謝!」柴端起香檳跟林儒月乾杯。
  「我···我要再去拿一盤。」林儒花站起來,去拿食物。
  「哈哈哈!她真的很會吃耶!」柴說。一個服務生來收走空盤。
  「對呀!跟我有得比。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妳至少有長個,她那麼小一隻,吃下去的都到哪了?」柴看著林儒花拿食物的背影。林儒月看柴的眼神裡對林儒花充滿愛慕。
  「BOSS怎麼沒來?」林儒月吃一口脆皮乳豬。
  「妳說我媽喔?」柴回過神。
  「對呀!」林儒月喝一口白酒。
  「她去當天使了。」柴吃一口奶油螃蟹。
  「蛤?」林儒月震驚。
  「其實她在我爸去世沒多久,就得了癌症。」柴喝一口香檳。
  「怎麼會?」林儒月不敢相信。
  「哈哈!看不出來吧?」柴說。
  「嗯,上班的時候她看起來很正常,甚至比其他人還有精神。」林儒月說。
  「因為她是世界上最堅強的人,強到什麼都自己忍著······」柴哽咽。
  「柴······」林儒月感同身受。
  「死了也好,就不用再痛苦了。」柴說。
  「可惜她還是沒能完成夢想。」柴說。
  「什麼夢想?」林儒月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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