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稱：洪延禍水 作者：陳俊霖
「你那時又還沒來部落，我哪知道？」橘傲嬌。
「喔······」黑失望。
「哈哈！」橘親了黑一下。黑恢復精神。
「白感應力也很強，紅好像也有感應力，月都成年了應該能感應呀？」橘看向月，想不透。
「嗯······」月抿嘴低頭，覺得自己沒用。
「也許祖靈把感應力都交給我了吧？」橘不想月自責。
「可能等我老了，月才會有感應力。」橘希望月有信心。
「蛤～我不想妳變老。」黑抱橘撒嬌。
「難道我老了你就不愛我嗎？」橘看黑。
「怎麼可能？」黑說。
「哈哈！」橘知道黑還是會愛她。
「妳們兩個有考慮我的心情嗎？」紫忌妒羨慕。
「媽，妳還有我們哪！」花抱住柴跟紫。
「嗚噗······」柴被壯碩兩人夾住。
「哈哈！我的好女兒。」紫抱緊花。
「噗呼～」柴快被母女倆壓扁了。
「哈哈哈！」大家覺得真是歡喜冤家。
「月，妳什麼時候要去找男人？」花看月。
「啊？」月害羞尷尬。
「月這麼漂亮，被找到的男人也太幸福了。」黑說。
「對呀！月超～可愛的啦！」蘭飛撲月。
「月，妳喜歡什麼樣的男人？」綠問。
「嗯···我也不知道耶？」月臉紅想著日。
「像我這樣的嗎？」松說。
「還是像我？」黑說。
「像我怎麼樣？」木說。
「我······」柴掙扎舉手想參與話題。
「噗～」柴被母女倆夾緊教訓。
「你們都很好，可惜不是我喜歡的類型，對不起。」月對男人們鞠躬。
「喔～」黑、木、松三人失望嘆氣。
「喔嗚······」黑、木、松三人被自己老婆肘擊。
「你們竟敢動心啊！」橘威嚇。
「誤會啦！」黑被橘勒脖子。
「橘都這麼說，看來是真的。」綠跳到木背上勒脖子。
「我只愛妳啦！」木喘不過氣。
「松，你？」蘭看松被肘擊痛彎。
「我只會跟妳搗麻糬啦！」松抬頭看蘭。蘭臉紅微笑。
「算你們老實。」橘鬆開黑。
「放了他們吧！」橘吩咐。
「妳們部落根本不用男人保護嘛！」黑揉揉患處。
「從來沒說我們需要保護好不好？」綠得意。
「你們只是工具而已。」蘭開玩笑。三個男人覺得沒尊嚴。
「我看我們找機會逃走好了。」黑看向木、松。
「嗯。」木、松說。
「記得帶我一起！」柴呼喊。
「去～」柴被母女夾緊。
「她們開玩笑的啦！」橘抱緊黑。
「不要走啦！」綠抱緊木。
「至少幫我生十個孩子再走。」蘭抱緊松。
「蘭，妳真的很色。」綠看向蘭。
「生十個會變大屁股喔！」紫看向蘭。
「呀～我不要～」蘭看看紫的屁股，嚇得躲進松懷裡。
「妳反應也太過分了吧······」紫內心受傷。
「哈哈哈！」其他人笑。
「那生兩個就好······」蘭看看松再看看花。
「生一個就好······」蘭看看松再看看紫的大屁股。
「不要生好了。」蘭堅定看著松。
「蘭，妳不要太過分喔！」紫走向蘭。
「哈哈哈！」大家等看戲。
「蘭又要被打了。」黑悄悄跟橘說。
「你會救她嗎？」橘悄悄問。
「我怎麼鬥得過山豬加黑熊？」黑耳語橘。
「哈哈！你好壞呦！」橘摟著黑。
「不要欺負我老婆！」松擋在蘭、紫之間。
「那你就保護看看啊！」紫充滿霸氣。
「啊～」松瞬間被紫制伏。
「別想逃！」紫一把抓住蘭。
「呀～」蘭被制伏。紫有如巨蟒纏著蘭、松。
「妳們要生幾個？」紫問。
「我不要大屁股！」蘭猛搥紫的大屁股。
「找死呀妳？」紫把蘭勒得更緊。
「哈哈哈！」大家看熱鬧。
「哈哈！希望我找到男人後，也能這麼幸福。」月看面前四對夫妻。
「他們這樣算幸福嗎？」柴看痛苦的蘭與松。
「想試試嗎？」花臂膀重壓柴肩膀。
「不了。」柴發抖。
「月，妳如果怕一個人進森林，我可以陪妳呦！」花看向月。
「最好不要！」黑搭腔。
「為什麼？」月看向黑。
「花陪妳去應該沒人敢靠近，甚至會有槍、箭飛來。」黑一臉認真。
黑感覺背後有殺氣。
「黑叔叔，不要以為你是長輩我就不敢打。」花站在黑背後。
「哇～」黑瞄到花，拔腿就跑。
「橘，花是開玩笑的吧？」黑邊逃邊喊。
「她好像是認真的耶！哈哈！」橘苦笑。
「哇～」黑加速。
「花，我是不打女人，不是怕妳喔！」黑邊逃邊喊。
「那你不要跑啊！」花邊追邊吼。
「妳當我笨蛋啊！」黑繼續跑。
「橘阿姨，妳不去救黑叔叔嗎？」月看橘走過來。
「我怎麼打得過山豬加黑熊？」橘悄悄說。
「哈哈！橘阿姨好壞呦！」月偷笑。
「來！恭喜妳成年了。」橘舉杯。
「謝謝！」月跟橘乾杯。
月與橘坐看眼前好戲。木環抱綠看戲。松與蘭依舊被紫纏住。
黑逃到營火旁的人群裡。
「哈哈哈！」「黑，你怎麼被女人追著跑？」「太沒出息了吧？」「虧你還是橘的老公！」「對呀！部落第一勇士耶！」大家調侃黑。
「吵死了！我是讓她好嗎？」黑移動人群擋住花。
「呼，呼，呼，黑叔叔你只會逃嗎？」花大口喘氣。
「對啦！順便幫妳減肥，不錯吧？」黑躲在人群後。
「呀啊～」花朝黑暴衝。大家怕被花撞到，紛紛讓路。
「太不夠義氣了你們！」黑轉身逃跑。
「我看黑就那張嘴可以跟花較勁！」「你說吃東西嗎？」「怎麼可能？」「黑一定輸啊！」「哈哈哈！」大家說笑。
「你們在說什麼？」花轉移目標。
「啊～」大家感到花的殺氣，趕緊鳥獸散。
遠處觀望的一群人。
「好啊！不虧是我女兒。」紫為女兒驕傲。
「哈哈！真是熊媽無兔女。」綠看被花追的一群男人。
「還好我待在這。」木慶幸。
「她是我老婆······」柴絕望腿軟。
「哈哈哈！」月看大家打鬧好歡樂。
月覺得頭頂暖暖的。
「月，告訴妳一個秘密。」橘摸月頭。
「什麼秘密？」月還在笑。
「其實我無法感應所有人，像妳媽媽跟紫阿姨我就感應不到。」橘說。
「可是紫阿姨說妳很準啊？」月看著橘。
「哈哈！因為紫的心事都在臉上啊！」橘說。
「不能跟別人說喔！不然紫就不怕我了。」橘希望月保密。
「好，我不會說的。」月說。
「好乖！」橘摸摸月的頭。
「妳將來也要讓部落充滿歡笑喔！」橘摟著月。
「嗯！」月點頭微笑。
「哈哈！妳好可愛。」橘抱緊月。
「橘阿姨也很可愛呀！」月抱緊橘。橘親了月頭一下。
兩人繼續邊吃邊看戲。
黑跑出來偷打花一下又躲起來。
「是誰？」花生氣喊叫。
橘看到這一幕。
「哈哈哈！」橘覺得黑好頑皮，花好可愛。月靠著溫暖的橘，看看橘的笑容，再看看部落裡的大家，好像有點了解橘的心情。
那份愛著大家的真心。
１５
深夜。大家跑太累又把酒當水喝的情況下，早早躺平了。
「月，去森林裡要小心喔！」橘攙扶喝醉的黑。
「好啦！」月臉紅。
「哈哈！」橘攙扶黑回家。
「橘阿姨晚安。」月說。
「晚安！」橘背對月喊。
「月，要比我們幸福喔！」綠走過來。
「對呀！我們超～幸福的，所以妳要超超超～幸福才可以。」木抱著綠搖搖晃晃。
「哈哈！我會的。」月感受到兩人的幸福。
「我們回家吧！」綠看向木。
「好～」木舉手吶喊。
「月，晚安囉！」綠摟著木。
「月，晚安～」木傻笑摟著綠。
「晚安。」月揮手。
「走吧！」綠攙扶木回家。
「去哪？」木疑惑看著綠。
「去······」綠親了木一下。
「哦～」木清醒回親了綠。兩人恩恩愛愛走回家。
「真好～」月望著兩人羨慕。陶醉了一會兒，直到兩人進屋。
「好！我也要去尋找幸福！」月振奮精神走向森林。經過熟睡的花與柴身邊，看到柴被花壓在地上。
「不要～」柴說夢話，表情驚恐。
「哈哈！」月覺得柴好可憐。繼續往森林走去。
月獨自走在月光充足、蟲鳴蛙叫的森林裡並不害怕。但是，越走越寂寞。
「日當時也是這種感覺吧？」月想著日。
「日現在在幹嘛呢？」月想像。
「該不會已經有女人了吧？」月心酸。停下腳步，低頭。
月看到幾株月光照亮的黑木耳。蹲下去看。
「聽日說過爸爸最喜歡吃木耳，因為木耳是療傷好夥伴。」月摘了一朵黑木耳。
「好像是這樣用吧？」月把木耳撕撥開來貼在手上。
「哈哈！」月甩不掉木耳，覺得有趣。月想到日見過父母，自己卻沒印象，又是一陣心酸。
「聽日說想爸爸就看太陽，想媽媽就看月亮。」月抬頭看月亮。但月亮被茂密枝葉遮擋。
「要找個開闊的地方。」月站起來繼續走。走了一段時間，叢林依然茂密。
「哼！祢們也要阻擋我見家人嗎？」月生氣折斷一旁樹枝，踹了樹根幾腳。這時颳起一陣強風。
「呀～」月被風颳來的枝葉攻擊。
「對不起！我錯了！對不起！」月閉眼抱頭下跪，大聲道歉。風停了。月睜眼鬆手。一道月光照亮身旁大樹。月看向那棵大樹，樹幹上的藤蔓枝條，就像階梯與把手。
「是要我爬上去嗎？」月疑惑看向樹頂。這時一隻紅蜥蜴穿過月的腳下，快速爬上大樹。
「哈哈！這提示也太明顯了吧？」月感覺大自然在跟自己對話，好神奇。
「好，我就來看看上面有什麼？」月站起來走向大樹。踩抓著藤蔓枝條，一路往上爬。
「也太好爬了吧？」月覺得枝條與藤蔓的間距根本為她量身打造。不知不覺爬到樹冠層。一根枝幹末稍長著五根枝葉，像看臺與柵欄。
「是要我過去那邊嗎？」月看到幾隻美麗白蛾飛落在枝葉上。
「哈哈！」月再次覺得神奇。小心翼翼走在像手的枝幹上。月坐在枝葉包圍中，伸手想去摸美麗的蛾。蛾突然全飛向空中。
「呀～」月嚇一跳。
「哇～」月循著飛蛾看向空中皎潔明月。
「嗯？」月看到月亮左下角有一顆明亮的紅色星星。想到剛才飛蛾與蜥蜴也是白色與紅色。
「嗚嗯······」月感動哽咽。第一次感受到父母的愛，白與紅的愛。
「媽媽、爸爸，謝謝妳們。」月幸福望著夜空，流下感恩的淚。
「嗯？」月好像看到什麼，趕緊擦擦眼淚。月亮與紅星下方，有兩顆較不明顯的小星星，一顆白、一顆紅。
「日，我們一家終於團聚了，你有看到嗎？」月希望日也看見這一幕。月好感動，可惜身邊沒人分享。月縮起腳，抱著膝蓋，寂寞的享受這天倫之樂。
之後滿月時，月都獨自一人來樹上與家人聚會。
１６
月在大樹上望著月亮、星星想像家人。過了好久才不捨的爬下樹。
月快抵達地面時，看到月光照亮一名男子。那男子學青蛙跳追青蛙。
「哈哈！」月停在樹上偷笑。突然竄出一條黑影把青蛙咬走。男子嚇了一跳，接著恭敬的跪趴在地。月循男子前方看去。只見一條有三角形圖騰的美麗大蛇。大蛇抬起頭，爬向男子頭部。
「小心！」月在內心焦急大喊。原以為大蛇會攻擊男子。沒想到大蛇只輕輕吻了男子一下，便優雅的離開了。男子抬頭目送美麗大蛇離開。月看到男子被月光照亮的側臉，趕緊爬下樹。
男子聽到後方傳來聲響，趕緊轉身。只見一名女子在大樹下寬衣解帶。男子衝上前制止。
「月！妳在幹什麼？」日訝異的訓斥月。
「你就是我要找的男人！」月開心看著日。
「我們是兄妹耶！」日嚴肅的將月衣服拉好。
「可是你說過你愛我呀！」月對日的反應感到難過。
「那是兄妹、家人之間的愛，不是男女之愛。」日幫月穿好衣服。
「可是我對你是男女之愛呀！」月又拉開衣服。
「哎呀！不要鬧了！」日將月衣服拉好。
兩人僵持了一會兒。最後月敵不過日的力氣，還是穿好衣服。
「妳知道為什麼部落男子，成年後要獨自離開嗎？」日抓住月與衣物防止她再做傻事。
「不就是為了，跟女人在一起嗎？」月流淚。
「那只是其中一個目的，主要還是想訓練男子能獨當一面。」日說。
「所以呢？」月鬧脾氣。
「所以當一個人能在叢林生活，代表他身體健康、心智堅強。」日說。
「然後呢？」月說。
「然後女人才會選這男人，來保護部落、生健康小孩。」日說。
「那還不是為了跟女人在一起！」月傲嬌。日覺得月說得沒錯，愣了一下。
「哎呀！總之同一部族的男女不能在一起。」日說。
「為什麼？」月任性。
「因為傳說，有血緣關係的男女在一起，會觸怒天地，生出怪物。」日嚴肅認真。
「嚇唬人的吧？」月雙手握拳緊張。
「是真的！」日眼睛瞪大嚇月。
「嗯······」月怕自己的想法已經觸怒天地，緊張發抖。
「妳看看紫阿姨，她的父母像不像有血緣關係？」日胡謅。
「嗯······」月想到豬臉熊身的紫阿姨，點點頭。
「嗯？哈哈哈！妳說紫阿姨是怪物嗎？」月突然想通。
「喔～妳反應很慢耶！」日覺得妹妹好傻好天真。
「我回去要跟花還有紫阿姨講，你完蛋了。」月看到日瞧不起她的臉。
「不行！絕對不可以！」日緊張。
「哈哈！你害怕了？」月得意。
「不是害怕······」日有點心虛。
「那是什麼？」月抬高下巴。
「其實離開部落的男子，不能回來部落領地，我現在已經違規了······」日因為做錯事而低頭。
「哈哈！你是為了看我才回來的吧？我原諒你。」月伸手摸摸日的頭。
「也是啦！但主要是為了履行對爸爸的承諾······」日想到與爸爸的最後一面。
「什麼承諾？」月失望又好奇。
「在他不在的期間，保護妳跟部落。」日想起爸爸最後的微笑，眼眶泛淚。月雖然沒見過父親，但看到哥哥流淚，感同身受。
月擦了擦眼淚。
「日，你知嗎？這棵大樹上，可以看到完整的月亮喔！」月打起精神指向樹頂。
「要叫哥哥，沒大沒小的。」日裝嚴肅。
「喔，哥哥，我們來比賽，看誰先爬到最上面，開始！」月偷跑往上爬。
「嘿！作弊！」日慢了好幾步。
「哈哈！黑叔叔當時也是這種感覺吧？」日想到以前。
「月！等我！」日邊喊邊往上爬。
嬌小的月輕鬆往上爬。高大的日，必須伸長手或弓起身子才能找到支點，爬得很不順。
「哥哥快點！有雲飄來了啦！」月才一下子就快到樹冠層。
「那妳叫雲停下來或趕快通過啊！」日覺得這樹在跟他作對。
日終於爬到樹冠層。
「哥哥這邊！」月坐在手掌般的枝幹上，開心揮手。
「哇！」日見到彷彿為月量身打造的天然看台，覺得神奇。日小心翼翼走過枝幹，坐在月身後。
「雲剛好飄走，月亮又出來了。」月看看日再看看滿月。
「喔！那我還真幸運。」日想先喘口氣。
「你看！月亮的左下角，有一顆紅色星星。」月興奮分享。
「哦！真的耶！」日覺得有趣。
「在月亮與紅色星星下面，還有兩顆星星喔！」月看看日再看看星星。
「哪裡呀？」日瞇眼找尋。
「那裡呀！月亮與紅色星星······」月指向天空，背後感覺到日的體溫。
「的中間下面······」月轉頭看到日的臉好近，近到嘟個嘴就可以親到。月臉紅看著日。
「的中間下面······」月轉頭看到日的臉好近，近到嘟個嘴就可以親到。月臉紅看著日。
「要親嗎？可是會生出怪物耶！怎麼辦？會不會親一下就天崩地裂了？」月想像傳說，內心猶豫。
「哦！看到了！也太不明顯了吧？」日一手摟著月指向天空。月的臉更紅了。
「月，妳能發現真厲害！」日看向月。兩人尷尬了一下。
「妳是紅面飛鼠嗎？」日冷冷的說。
「啊？我臉很紅嗎？」月慌張摸著發燙的臉。
「對阿！紅的比較不珍貴妳知道嗎？」日常常在夜裡看到紅面飛鼠。
「什麼啦？」月幫臉搧風降溫，不是很了解日的明白。
「哈哈！妳就算長大了，行為還是這麼可愛！」日摸摸月的頭。月降溫的臉又熱起來。
「唉呦～快看月亮啦！」月轉頭看向夜空，繼續幫臉搧風。
「你看，月亮是媽媽，紅星是爸爸，較不亮的紅星是你，旁邊的白星是我。」月邊指邊說。
「像不像我們一家團聚？」月開心看了日一眼。
「真的耶！」日看著夜空，聽著月的分析，覺得有趣。
「現實也一樣就好了。」日環抱住僅剩的家人。
「對呀～」月覺得現在好幸福。
「月，我有跟妳說過爸爸媽媽偷偷約會的事嗎？」日看向月。
「沒有耶～」月傻傻看向日。
「哈哈哈！」日看月可愛的傻樣笑了出來。
「幹嘛？我又變紅臉飛鼠了嗎？」月摸摸冷熱適中的臉。
「我想到小時候，我們也是這樣坐在檳榔葉上，然後被黑叔叔快速拖著跑。妳很害怕，我就說妳找找看有沒有可以停下來的東西，妳低頭找了半天，轉過頭來說「沒有耶～」也是這副傻樣。後來黑叔叔一個急轉彎，我跟妳被甩飛出去。我為了保護妳，撞破了頭。妳很生黑叔叔的氣，好一陣子都不理他，他超傷心的。哈哈哈！」日述說回憶。
「有嗎？」月沒印象。
「有啊！妳看這是當時的疤。」日低頭撥開頭髮。月看到日頭上一道沒有頭髮的疤痕。
「難怪我會不理他。」月替日感到不捨，但想到日是為了保護她又覺得幸福。
「哈哈！」日抬頭傻笑。
「哈哈！你這表情才傻吧？」月覺得哥哥好憨。
「是帥好不好！」日糾正。
「喔，所以爸爸媽媽偷偷約會是怎樣？」月敷衍。
「喔，我有一次假裝睡著，然後聽到爸爸媽媽往外走的聲音······」日繼續述說月來不及參與的爸媽故事。月望著天上紅星白月想像。
１７
月與日在樹上，望著家人，聊了許久。
「哇！月亮都走到這麼低了，妳得趕快回去才行。」日撐著枝幹站起。
「哇！不知不覺就這麼晚了。」月驚訝。
「橘阿姨還叫我早點睡，說明天一早要去採摘小米回來釀酒。完蛋了······」月不想面對現實的緩緩站起。
「妳說的明天就是今天啦！都已經過午夜了。」日小心翼翼走向樹幹。
「那你走快一點呀！」月在後面催趕。
「這路這麼小，我這麼高大，要小心的走才不會掉下去。」日依舊小心翼翼。
日終於摸到樹幹，接著手腳不協調的爬下樹。
「在森林裡活那麼久，爬樹還那麼慢？」月快速向下爬，踩到日的手。
「這樹對我不公平啦！」日邊抱怨邊往下爬。
「哈哈！我能體會紫阿姨的感覺了。」月踩到日的頭。
「我是敗給這棵樹又不是敗給妳。」日繼續往下爬。
「一樣啦！」月又踩到日的頭。
「小百步蛇來了～」月擺動腿並用腳尖戳日頭頂。
「妳很不尊重神喔！」日覺得好煩。
「你又不是神。」月用腳尖鑽日頭頂。
「我是說百步神。」日找尋腳踏點。
「我這蛇沒點眼睛，沒關係啦！」月一直用腳捉弄日。
「煩耶！到地面妳就完蛋了。」日看到地面。
「我看你會先被我給解決。」月踐踏日的頭。
「哈啊！」日在離地四公尺多就往下跳。著地滾了幾圈後站起。
「哈哈！看我的大王眼鏡蛇。」日舉起雙掌作蛇，守株待兔。
「哈啊！」月離地兩公尺多就朝日飛踢而去。日側身閃過月的攻擊。
「妳想殺了我嗎？」日心有餘悸。
「那只是見面禮，青蛇攻擊！」月把手指併攏，雙手往日戳去。
兄妹倆，一個十八歲，一個十三歲，在茂密森林裡幼稚打鬧。
「哈哈！妳的青蛇太短了。」日長手撐住月的頭。
「不公平啦～」月短手打不到日。
「我能體會紫阿姨的感覺了。」日抬高下巴。
「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生，不覺得丟臉嗎？」月想破招。
「不會呀！妳已經成年了才不小。」日鬆懈東張西望。月想到阿姨們常用的肘擊。月將頭後縮，撥開日的手，壓低重心，抱拳肘擊日肋骨下緣。
「喔嗚······」日痛彎身子。
「哈哈！哥哥被我打敗了。」月高舉雙手，得意跳呀跳。
「妳怎麼會這招？」日蹲縮在地。
「哈哈！厲害吧！」月雙手叉腰，高傲的看向日。
「嗯······」日緩緩站起。
「幹嘛？還不認輸嗎？」月雙手置前警戒。日一手迅速朝月眼前伸去。
「呀～」月閉眼尖叫。
月覺得頭頂溫溫的。
「哈哈！看來妳不用我保護了。」日欣慰的摸摸月。
「嗯？」月緩緩睜開眼，看到日的眼神，想起五年前。
「哥哥，你不會又要離開了吧？」月不捨。
「我白天會在沒人的森林，晚上才偷偷回來。幸運的話，應該會再見。」日說。
「那我要每晚都來這找哥哥～」月撒嬌。
「我還要打獵、生活，不一定每天回來，回來的時間也不固定。」日說。
「那我每天都帶食物來給哥哥，哥哥就不用去打獵了呀！」月說的天真。
「不行啦！這樣大家會笑我，也破壞了規矩。」日說。
「喔～」月好失望。日看到月的表情好不捨，也想與妹妹常聚。
「月，妳身手不錯，想學打獵嗎？」日心想，打獵是男人的工作，自己是在說什麼。
「好呀！」月爽快答應。
「那麼下次滿月好天氣，在這棵大樹下集合，我教妳打獵。」日說。
「那我第一個獵物就是哥哥囉！」月講完自己害羞。
「呃···我會先讓妳挑戰簡單的。」日想轉移話題。
「你說像柴那樣的嗎？哈哈！」月拉回話題。
「呃···我是說可以宰來吃的獵物。」日覺得月被花帶壞。
「喔。」月說。
「好了時間不早了，應該說快早上了，妳趕快回去睡覺吧！」日搭月肩。
「我學釀酒的時候想睡怎麼辦？」月擔心。
「那就假裝聞到酒氣醉倒，或是稱讚橘阿姨的酒很好喝，趕快把自己灌醉就
可以睡了。」日出餿主意。
「好像不錯喔！」月覺得是好辦法。
「哈哈！我妹妹真可愛。」日抱住月。月也抱住日。
「下次滿月一定要來喲！」月抬頭望日。
「是好天氣的滿月，這樣比較安全。」日囑咐月。
「我知道啦～」月討厭被當成小孩。
「哈哈！快回去吧！」日鬆開月，摸摸頭。
「嗯～」月抓日的手摸自己臉。
「那我回去囉！」月放開日的手。
「快去補眠吧！」日看著月。
月往部落方向跑去，在進入彎道前，轉身對日開心揮舞雙手。
「好天氣的滿月！要記得喔！」月燦笑大喊。
「好～妳準備接受嚴格訓練吧！」日開心揮手。
「你才捨不得呢！掰掰！」月說完轉身離開。
「哈哈！有個妹妹真好。」日看著月消失的背影。
１８
過了一個月。風和日麗的緩坡上。
月、花、綠、蘭、紫在採摘箭竹筍。
「希望今晚也是好天氣。」月採了一根箭竹筍。
「要去找男人齁？」花放箭竹筍進竹簍。
「嗯······」月臉紅。綠與蘭各捧著一簍箭竹筍走來。
「哈哈！知道要在滿月去找男人，月真內行。」綠說。
「對呀！要看清楚才行，長得帥，處不來也沒關係。」蘭說。
「膚淺的女人。」綠瞥了蘭一眼。
紫揹著、抱著兩個塞滿箭竹筍的大竹簍走來。
「採這麼多應該夠了，回去吧！」紫說。
「好～」花說。
「嗯······」月還在害羞。
月與花將採摘的箭竹筍塞進竹簍裡。
「我來揹吧！」花揹起竹簍。
「呃······」月躊躇。
「花，妳過來揹這個！」紫將抱著的大竹簍放地上。
「蛤～我是女生耶！」花耍賴。
「這裡誰不是女生？過來，那個小的給月揹。」紫命令花。
「好啦～」花百般不願的卸下小揹簍。
「個子小真好。」花瞄了月一眼。
「呵呵。」月尷尬的笑。花走去紫那邊。
「還不是妳貪吃才會長那麼壯。」紫說。
「都嘛學妳的。」花沒大沒小。
「妳！」紫無法反駁。
「哈哈哈！」大家笑開懷。
「這樣很健康呀！」綠說。
「健康就要揹比較重嗎？」花揹起大竹簍。
「能者多勞嘛！」蘭說。
「那妳應該蠻無能的。」紫看向蘭。
「對啦！妳最有能力，胖子！」蘭說完逃走。
「敢說我胖子，妳這個好色女！」紫揹著大竹簍追紫。
「哇～有山怪！」蘭大叫。
「哈哈！她們真是對活寶。」綠說。
「我們也走吧！」綠看向月與花。
「好！」月說。
「走吧！」花說。
一行人揹著豐收走在箭竹林小徑裡。
夜晚。月趁大家熟睡後，一個人悄悄走出屋舍。
「哈！被我抓到了。」花突然從背後環抱月。
「呀嗚。」月怕叫醒大家趕緊摀住嘴。
「是花喔，嚇我一跳。」月平復心情。
「要去找男人了嗎？」花感興趣。
「對啦！」月惱羞。
「倒是妳這麼晚了，不睡覺起來幹嘛？」月說。
「尿尿啊！」花理直氣壯。
「柴怎麼沒有陪妳？」月看花一個人。
「他早被我操到睡死了，沒用的傢伙！」花看向家屋。
「呵呵。」月覺得柴好可憐。
「我看我把他休了，然後跟妳一起去找男人好不好？」花看向月。
「呃······」月怕花跟來見到日。
「開玩笑的啦～」花三八的打了月一下。
「妳不怕柴聽到妳剛才說的話嗎？」月說。
「他聽到又能怎樣？」花自信。
「也是啦。」月替柴感到無奈。
「好啦！不耽誤妳找男人了，自己小心喔！」花說。
「嗯。」月微笑。
「晚安。」花說。
「晚安。」月說。
花走回家屋。月走去森林。
月來到與日約定好的大樹下。
「日···哥哥！你在哪裡？」月怕又被罵趕緊改口。
「不要躲了快出來！」月在大樹底下走來繞去就是沒看到日。
「會是躲在樹上嗎？」月爬上樹。爬到樹冠層。
「奇怪？也沒有在這······」月開始擔心。
月回到地面。
「哥哥那笨蛋不會忘記了吧？」月無助的蹲抱住膝蓋。
「哥哥你到了就出個聲音吧？」月聽到後方沙沙聲。
「哥······」月興奮轉過頭去。
「什麼呀是蜥蜴······」月失望。
「哥哥···你不會真的不來了吧？」月面露愁容。
「難道···已經跟別的女人走了嗎？」月庸人自擾。
「不會是被大自然淘汰了吧？」月越想越負面。
「日······」月眼眶泛淚。
「哈哈哈！」遠處傳來笑聲。
「日！我就知道你在附近！快出來！」月覺得一點都不好笑。
日盪藤蔓過來，站到月面前。
「妳很弱耶，沒看到我留的痕跡嗎？」日看月。
「什麼啦？大便嗎？」月不爽。日傻眼。
「是這個啦！」日指向一旁被踩過的草與折彎的小樹枝。
「妳只要沿著我走過的痕跡，就可以找到我了。這是狩獵的基本耶！」日覺得理所當然。
「我哪知道！」月還在生氣。
「那現在知道了吧？」日說教。
「以後我都會這樣讓妳來找我，找到我之後才開始狩獵。」日說。
「哼！」月轉過頭去不想理日。
「妳不想學，那我走好了······」日失望的低頭轉身要走。
「啊～好啦！我要學。」月衝上前抱住日，怕再也見不到。
「哈哈！那這個借妳。」日把腰際上的一支小刀交給月。
「這要幹麻？」月接過小刀。
「用來製作陷阱。」日看月。
「嗯···我記得剛才有看到？」日走進灌木叢找東西。
「有了！」日彎下腰撿兩根枯木。
「跟我來吧！」日拿枯木走向叢林深處。
「喔！好。」月乖乖跟著。
「這裡妳看，有野兔走過的痕跡。 」日蹲下來把枯木放在一旁。
「你怎麼知道？」月也蹲下來。
「這裡有被咬過，還有那邊有兔子大便。」日指植物與大便。
「我們要在這裡設陷阱。」日拿刀。
「我先處理一下這兩根。」日熟練的切割枯木。
「好了這兩支給妳。」日交給月兩根７形旁支。
「跟我來吧！」日拿粗枝幹往前走。
「有兩棵小樹可以利用。」日放下枝幹，拉彎小樹試試彈性與距離。
「把這個插在野兔會經過的路徑。」日將枝幹插進土裡。
「妳看這個凸出來的地方，要朝向獸徑。」日說。
「好了，換妳試試看。」日拿另一根枝幹給月。
「那我手上這兩個怎麼辦？」月舉起雙手７形枝。
「不會丟地上喔？妳怎麼這麼可愛。」日覺得妹妹好傻好天真。
「你又沒跟我講。」月丟掉手上樹枝。
「跟我這個一樣，插在那棵小樹前面。」日交給月枝幹。
「這裡嗎？」月走到日說的位子。
「對，用力插下去吧！」日說。
「嘿！」月使勁一插，插得淺淺的。
「轉一轉就下去了。」日指導。
「你可以幫我嗎？」月覺得自己好沒力。
「哈哈！好哇。」日覺得自己好有力。
「好了，去拿旁支來吧！」日吩咐。月拿兩根７形旁支來。
「妳看，旁支要跟這個凸出來的地方接上。」日削切磨合旁支與枝幹，讓切面部分對齊。再將旁枝切面勾住支幹凸出部分，拉提確認固定程度。
「月，換妳試試看。」日轉頭見月在削木頭。
「好了。」月削好旁枝，測試固定程度。
「哇！厲害呦！」日讚嘆月的學習力。
「接下來。」日拿出麻繩。
「這條給妳。」日給月一條麻繩。
「妳看，大約抓這樣的長度繞在樹枝上。」日繞麻繩於旁支上。月照做。
「打個結。」日將旁枝綁上麻繩。
「然後做個套索，妳看先這樣再這樣然後這樣。」日一步一步教月。
「好了！」日與月都做好套索。
「再來妳先看我做。」日拉灣小樹，將麻繩一端綁在樹梢。
「這裡要小心，不要被樹彈到。」日拉住繩子架設陷阱。
「將套索一端勾住草撐開。」日架好陷阱。
「妳看，只要野兔一走過去就會哇～」日用腳觸發陷阱，瞬間腳被吊得高高的。
「哈哈！好有趣喔！」月興奮。
日解開套索，再把陷阱設好。
「換妳了。」日拉彎另一棵小樹給月。
「我一個人的時候怎麼辦？」月覺得自己好矮。
「找矮一點的樹或竹子啊！不然妳自己砍一根也可以。」日覺得月好可愛。
「喔。」月拉住繩子架設陷阱。
「抓好，我慢慢放開。」日想讓月感受樹的彈力。
「等一下啦！我先對齊。」月還沒架好陷阱。
「好，可以放開了。」月架好陷阱。
「我早就放開了，妳力氣蠻大的嘛！」日站在一旁。
「我可是戰士紅的女兒！」月展示二頭肌。
「哈哈！」日覺得有趣。
「我可以踩踩看嗎？」月伸腳觸發陷阱。
「呀啊～」月腳被拉高整個人後仰。
「月！」日衝上前，一手抓樹阻止上彈，一手摟月防止跌倒。
「大兔子妳沒事吧？」日低頭看月。
「我···我才不是兔子。」月害羞臉紅。
「對，妳不是兔子是紅面飛鼠。」日說。
「啊？」月摸自己熱臉。
「妳先站好。」日將樹下壓再一腳勾住，空出雙手幫月解套。
「啊～」月單腳站不穩，趕緊抓單腳站穩的日。月覺得日好可靠，自己的心彷彿也被套住了。
「好了，沒事。」日幫月解套完，檢查有無受傷。
「謝謝。」月雙腳著地。日手抓樹移開腳。
「要再裝一次陷阱嗎？」日對月微笑。
「好呀！」月再次架設陷阱。
陷阱架設完成。
「好了。然後呢？」月站起來看向日。
「等兔子上鉤。」日說。
「喔。」月看向陷阱。
「要等多久？」月看向日。
「不知道？要問兔子。」日說。
「······」月傻眼。
「還是利用時間，教我做別的陷阱？」月提議。
「嗯···我們先離開這裡吧！不然兔子不敢靠近。」日說。
「好吧。」月說。
日與月走離陷阱。
「所以呢？接下來要抓什麼？」月好奇。
「野鼠嗎？雉雞嗎？嗯······」日找尋其他獸徑。
「其實我今天只安排了抓野兔。」日覺得自己課程排得不好。
「喔，你也太小看我了吧？」月說。
「我哪知道妳學得那麼快？」日覺得妹妹好厲害。
「那現在要幹嘛？」月想到色色的事。
「妳臉紅什麼啊？真的是被花帶壞了耶！盡想些有的沒的。」日看臉紅的月。
「喔呦～那你說說現在要幹嘛～」月嬌羞的扭動身體。
「我們來比賽吧！看誰先爬到妳的那棵大樹上。開始！」日偷跑。
「哥哥很幼稚耶！」月追上去。日與月往大樹跑去。
兩人正在爬樹。
「哥哥你很慢耶！虧你還比我早到。」月爬爬停停等日。
「吵死了！」日覺得沒面子。
兩人終於到達樹冠層。
「月，妳要先過去嗎？」日側身讓路。
「不用，那寶位給你坐吧！」月抬頭看日。
「我坐那位子太小吧？」日看像手掌的位子。
「你去坐坐看嘛！」月推推日的腳。日小心翼翼走向寶座，緩緩蹲坐而下。
「妳看我根本坐不下。」日雙手撐坐枝幹，雙腿勉強塞進枝縫裡，腿離縫底還有一段空隙。
「哥哥～」月突然撲到日背上。
「怎麼樣？有感覺嗎？」月前胸貼日後背壓住。
「啊～」日大叫。
「我腿夾住了啦～」日雙腿完美鑲進枝縫裡。
「啊······」月傻眼。
「妳在幹麻啦？」日拔不出腿。
「對不起啦！現在怎麼辦？要我過去幫你嗎？」月看日被樹枝擠壓的大腿。
「怎麼幫？妳又過不來？」日怕月會摔下樹。
「那你躺下來讓我踩過去幫你。」月覺得自己是天才。
「不要！」日不想被踐踏。
「那把樹枝砍了？」月有點不捨。
「我怕會砍到腿，而且這樹似乎有靈性，砍了不好吧？」日說。
「那怎麼辦？」月自責。
「妳背靠著我撐住，我大力拔拔看。」日說。
「好。」月轉身背靠日。
「好了嗎？」日準備拔腿。
「好了！」月說。
「嘿～咻！」日拔出一條腿。
「好了嗎？」月說。
「還有一隻，我可能會整個倒到妳身上，要撐好喔！」日調整姿勢。
「要拔囉！」日抓住大腿。
「好！」月雙腿夾樹，雙手扶樹。
「嘿～咻～」日拔出腿，整個人仰倒在月背上。
「你好重······」月硬撐。日抬著腳，緩緩坐穩，怕又卡進去。
「月，妳往樹幹那過去，我要後退。」日說。
「好～」月往樹幹挪。日緩緩離開這狩獵腿的陷阱。
「呼～」日退到大枝幹上，雙腿輕鬆垂落。
「今天教妳做陷阱，結果我自己也中陷阱。」日摸摸自己可憐的大腿。
「以後還是妳坐前面好了。」日說。
「要交換位子嗎？」月靠著樹幹。
「不用，時間不早了。」日站起來走向樹幹。
「我們去看有沒有抓到兔子。」日扶著樹幹看月。
「喔···好······」月被樹咚好害羞。
「妳先請吧！紅面飛鼠。」日請月先走。
「喔······」月尷尬爬下樹。日也爬下樹。
日與月快到陷阱時，聽到聲響。
「抓到了！快！」日興奮跑向陷阱。
「真的嗎？」月跟上。
兩人走到陷阱時，撞見一隻兔子逃進草叢裡。一隻兔子被吊在樹上掙扎。
「哈哈！是我陷阱抓到的，我又贏哥哥了。」月囂張推了日一下。
「是！是！」日先走去拆掉自己陷阱。
「為什麼要拆掉？」月不解。
「回復原狀啊！因為不能留下我回來的證據。」日解開麻繩收好，拔起枯木丟入灌木叢。
「說陷阱是我設的不就好了？」月舉手捧吊在樹上的小兔子，讓牠不再痛苦掙扎。
「妳連樹梢都碰不到，怎麼可能是妳設的？」日看月善良的舉動好可愛。
「喔······」月希望長高。
「抓住牠耳多。」日說。
「喔。」月踮腳抓住兔子耳多。日幫兔子解套。月一手捧兔子，一手抓兔耳多。日拆除陷阱回復原狀。一隻兔子從草叢竄出，跳到月的腳邊。
「嗯？」月低頭看向兔子。只見那隻兔子目光可憐，望向月手上的兔子。
「牠是妳的小孩嗎？」月看看手上的小兔子，再看看腳邊的兔子。心軟了。
「哥哥，可以放了這隻兔子嗎？」月說。日回頭看了月與月腳下的兔子。
「那是妳抓到的，妳自己決定。」日撫平地洞滅證。
「那我要放了牠。」月蹲下。
「快回媽媽身邊吧！」月放小兔子回地上。小兔子跳到媽媽身邊撒嬌。兩隻兔子一起跳向草叢，草叢跳出一大一小兔子迎接。四隻兔子看向月，表達感謝後，一起跳進草叢離開。
「要幸福喔······」父母雙亡的月被這一幕感動到。
「妳也要幸福喔！」日走過來摟月。
「我們月真善良。」日摸摸月的頭。
「我以後不吃兔肉了。」月擦擦感動的眼淚。
「大自然就是這樣啊！弱肉強食，就算妳不吃，別的動物也會吃。」日感慨。
「不能都吃植物嗎？」月說。
「那害蟲怎麼辦？植物被害蟲吃光，大家會餓死吧？」日說。
「動物就只能吃別的生命維生嗎？」月說。
「應該吧？」日覺得這問題太深奧了。
「如果大家可以自己變出食物就好了。」月說。
「那只有神才辦得到吧？」日說。
「但百步神還不是吃青蛙？」月說。
「呃······」日無言以對。
「時間不早，該回去了。」日看月光樹影。
「下次什麼時候見面？」月看日。
「月光充足就見面吧！」日想到剛才兔子一家。
「在妳的大樹下，每當月亮爬到一半的時候。」日也想跟妹妹常聚。
「哈哈！那明天後天都可以囉？」月期待。
「嗯！滿月那幾天都可以。」日微笑。
「耶～」月好開心。
「那我們明天抓什麼？」月說。
「等妳明天找到我再告訴妳。」日說。
「喔······」月說。
「下次來記得帶我送妳的小刀。」日說。
「這把嗎？」月拿起日今晚給的小刀。
「對喔！這把我要收回來。」日拿走月手上的小刀。
「小氣耶！」月說。
「我以前不是有送妳一把嗎？妳不會弄丟了吧？」日說。
「我要回去找找。」月說。
「唉～那是我自己做的耶！妳要收好啦！」日說。
「哈哈！我把它當收藏品掛在家啦！」月說。
「喔，有就好，下次記得帶喔！」日說。
「好～」月說。
「那麼下次月光滿滿再見囉！」日摸摸月的頭。
「是明天晚上見！」月抱緊哥哥。
「嗯，明天晚上見。」日抱妹妹。
兩人開心揮手道別。日目送月回家，直到月的背影消失才轉身離開。
結果連續幾晚大雨，月只能望著屋外興嘆。
１９
一個月後。月在橘的釀酒房發呆。
「月！快把酒封起來呀！」橘大喊。
「啊？喔······」月心不在焉的拿葉子蓋住壺口。
「月，我知道妳很喜歡日，可是他是妳哥哥妳知道吧？」橘等月把酒封口。
「我···我知道呀。」月害羞矛盾。拿藤繩封口。
「所以妳們不能亂來喲！」橘接過月封好的酒壺檢查。
「我們才沒有亂來······」月激動又害羞。
「哈哈！總之妳要記住我說的話。」橘將封口裹上泥巴。
「好······」月內心矛盾。
「今晚應該是好天氣。」橘將泥巴裹得密不透風。
「真的嗎？」月振奮。
「太陽下山前酒沒封好，我就公開妳的祕密。」橘把封好的酒擺一旁。
「喔···好啦······」月無奈的拿葉子封口。
「妳這態度對嗎？」橘冷冷的說。
「是！橘阿姨，我會在太陽下山前，把酒全部封好！」月抬頭挺胸，精神喊話。
「哈哈！這樣就對了！」橘說。月加快封口速度。
「橘阿姨給妳！」月遞給橘封好的酒，再拿一壺起來封。
「哈哈！月，心情好釀的酒比較好喝妳知道嗎？尤其是想著愛人釀的酒，特～別好喝！」橘拿泥巴封口。
「真的嗎？」月又興奮起來。
「好啦！想著心愛的家人也可以。」橘裹泥巴。
「橘阿姨真的什麼都知道耶······」月臉紅封口。
「哈哈！不然怎麼當頭目？」橘封好一壺酒。
「那妳每次釀酒都想著黑叔叔嗎？」月封好一壺酒。
「其實······」橘接過封好酒壺。月拿起未封酒壺。兩人在釀酒房裡說故事、聊八卦、封口，直到傍晚。
入夜後，果真月光充足。
月來到大樹下，追蹤日的線索。
「他不會真的大便給我找吧？」月低頭搜索。
「喔！」月發現踩過的草。
「哈哈！這麼簡單，當我是笨蛋嗎？」月看見前方滿是折枝。月沿著線索走去，來到一個叉路。
「嗯······」月四處張望找線索。發現灌木被打落的葉子，跟樹上一條藤蔓。
「還有走空中的，也太狡滑了吧？」月得意自己的發現。
「呀吼～」月抓住藤蔓跳起擺盪，越過一片灌木叢。
「哈哈哈！」月著地。
「是日的吧？」月踩在一雙腳印上。抬頭看向前方岔路。
「只有這條路有被踩碎的落葉，就走這吧！」月循碎枯葉走去。走了許久。
「太遠了吧？是還要我找多久？」月沒耐心。
「哥哥，看到你了，出來吧！」月看到躲灌木叢的人影。
「最好是啦！」日傻傻應聲。
「山豬都叫了還說沒山豬，當我笨蛋嗎？」月覺得日好笨。
「哈哈！厲害呦！可以找這麼遠。」日傻笑朝月走來。
「因為線索很明顯嘛！」月得意。
「妳不錯喔！很有天分。」日摸摸月的頭。
「哈哈！」月被摸頭稱讚好開心。
「為什麼要來這麼遠呀？」月問。
「這裡是領地邊界，被侵入比較合理。」日說。
「你要對部落做壞事？不好吧？」月天真幻想。
「呃······我是有幾次來把中陷阱的獵物拿走啦！」日傻傻坦承。
「不過我都有恢復原狀，讓陷阱看起來像沒中一樣。」日說。
「吼～偷東西！」月數落日。
「剛開始抓不到什麼獵物，肚子很餓嘛！」日辯解。
「有被部落的人發現嗎？」日擔心。
「嗯···叔叔們有時候會抱怨陷阱沒用。」月回想。
「哈哈！沒被發現，我還蠻厲害的嘛！」日得意。
「橘阿姨說不定知道，只是不說而已。」月說。
「對喔！我都忘了橘阿姨有感應能力。」日頭皮一陣麻。月想到什麼，愣住。
「月，妳怎麼了？」日在月眼前揮手。
「橘阿姨該不會知道我們在幹嘛吧？」月說。
「呃······」日愣住。兄妹倆突然覺得好赤裸。
「原來松叔叔當時是這種感覺······」月環抱自己。
「不過橘阿姨從來沒說過不能來找你。」月說。
「可能她也想讓我們團聚吧？」日說。
「那我們來謝謝橘阿姨吧！」月說。
「好哇！」日說。
「橘阿姨，謝謝妳！」月與日朝部落方向，鞠躬道謝。
橘的部落。橘與黑小便完，走回家屋。橘低頭進入石板屋。
「哈哈哈！」橘感應到可愛的兄妹倆。
「尿個尿也可以這麼開心？」黑彎腰低頭進入石板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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